南宫墨的凌风剑,只要有别的武器可以供我挑选,我还是不习惯用三哥的飞云扇,只要有把剑握在手心里,总能叫我感到无比的安心,弯腰捡了块小石子,略一抬手将那石子远远的弹出。
石子径直飞出去丈余远,向着我二叔后身的树干斜着打过去,他头都没有回,反手一把接住道:“好侄女儿,你若是不捡那块石子,二叔还发现不了你。”
我握着剑从藏身的暗处走出来,平静的不能再平静道:“二叔,你想我了吧。”
我二叔做出个压根不是发自内心的悲怆表情,因为戏演得太过,直接导致面部肌肉在抽搐,抽搐的有些狰狞,他突然转头望向一边道:“很遗憾,老夫暂时还不怎么想你,不过你若是想杀掉我,今晚可是最后的好机会了,上了少室山除非你是神功附体,不然这事情想都不要再想。”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这会子瞧见我二叔,着实按捺不下想就地宰了他,再
亲手把人大卸八块的念头,杀他的念头贸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烧成一把熊熊旺旺的红莲业火,彼时我看到他,看到他与我老爹有几分相似的脸孔,突然就把生死置之了度外,突然就想在关键时刻舍生取义。
我不在乎死生契阔的轰轰烈烈,我在乎活得有意义的言而有信。
我欠三哥一条性命,我欠老爹一个门派,我还欠自己一个交代。
不及我细想,只见他的双足一蹬拔地而起,身形凌空急转,手中薄窄的剑锋就像毒蛇一般,擦着我的发丝险险刺过,他的眼瞳中没有半分犹豫,剑锋一转霎时向我斜斩过来。
他手中的剑是一把杀过人的剑,剑下有亡灵所以阴气森然,剑身有冤血所以招招狠辣,迅捷准确的判断,如此浓烈的杀气,我的一颗小心肝怦怦跳得飞快,嘴巴里有种渴望的干涩,老爹和三哥的脸孔,几次交错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二叔虽然武功纯熟应变也属一流,只可惜已经是个人到迟暮半老头子。
人到迟暮比徐娘半老还要致命,他的体力和精力均已不是我的对手,若我不再犹豫,可以一招要他的老命,转身的同时我手中的凌风剑已经后发先至,蕴满内力的剑身正中他变招后的剑脊,那本就是一柄杀人的快剑,自然经不住这沉重的一击,剑刃啪的一声从中断开,我借力侧移架了剑腾出左手,一掌往他的肩头击过去,我二叔没来得及躲闪,一口鲜血泼墨一般吐出来。
借力,退后,防守。
他漠然扫视了一遍身前目所能及的各处伤口,抬手擦去唇角的一丝红痕,苍老疲惫的面上现出一丝悲凉的神色,神**狈正合我意,我要的不外如此,我望着他略带快意的道:“二叔,这是你应得的,去了地府记得先找我老爹道歉。”
他也不呼喊炎一,眼中凶悍之气乍起,右手撒剑成掌直直迎上,近距离之下我也抛开剑运劲起掌,我二叔同我双掌相接连退两步,噗的一声闷响,他的脊背结结实实撞到树干上,唔的一声紧闭的双唇间泌出一线猩红,抬手接住半空中落下的剑顺势一剑刺出,毫不犹豫刺穿了他尚在蠕动的喉头。
我在心底对自己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老爹三哥我终于给你们报仇了。
小禅和贵人在我身后齐齐为我欢呼了一声,那欢呼声在我听来有如丧钟。
寿宴上长鸣的丧钟,紧接着看到一道绯色的身影,身影熟悉身形肥胖,炎一披着他那件招牌的绯色袈裟,苍老的右手掐着脖颈上挂的蜜蜡佛珠,甚是伪君子的对我颌首:“薛慕藻你这妖孽,今日在我少林佛门净地在我佛祖面前大开杀戒是为不敬,杀亲害命是为业障,口出恶言是为妄语,无色无相无嗔无狂方是正道。”
我瞧着他那张肥胖的满布皱纹的老脸,突然间觉得憎恶非常,就连
他那用来绑袈裟的墨玉色的袈裟环也显得格外刺眼,我冷笑了一声道:“大师你少在姑娘我的面前假正经,你不就是想要我家的秘笈吗?你不就是跟我二叔****,一直想要把我斩草除根而后快吗?在集云堂的时候你是如何同我说得?如今到了这里守着你的弟子们便不敢说了?你可不要忘记,这里是少室山下,并没有登上少室山,山上才是少林!才是你的地盘!你一个臭和尚在这里甚么都不是!”
“大胆妖孽,女扮男装,强词夺理!这里便是我少林的地盘!山上山下皆是一样!老衲正在传与你人间正道,你却歪理邪说岂有此理!”
我愤愤:“好一个人间正道,好一番堂皇说辞,你自己暗地里做得事自己最清楚,我还用不着你来给我传与正道!你不如先给自己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