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魄月使者秦柱服下解药,又携了青衣银姬共赴蜀山。
弥天教所在的蜀山并非两川的蜀山,而是庐阳府的蜀山,与梅山出于一脉,相距不过几百里,两人御风而行很快来到山下,秦柱抓住几个弥天教徒出示金牌,让他们通知翎翼双仙和节制使者,说老祖身亡新主即位,速去裁天神殿议事。
接着两人一路上山,没有遇到甚么阻拦,可到了乾天门,那守门护旗使与秦柱素有过节拦住去路,被秦柱一掌击伤仓皇而逃,秦柱也不追赶,先是找了一套干净衣服换上,然后和银姬来到大殿,捉住老祖的爱妾绑了,叫来喽罗垒了一口大灶,上面加上一只巨锅,先放进一些牛羊肉浇水上火,要摆牛鹿宴。
此时秦柱得意洋洋坐在龟鹤椅上,翎翼双仙坐于左首席,喜怒二使坐在右首席,四大节制使者与诸门护旗也陆续到场,一时间大殿之内热闹非凡,大家好像并不关心老祖之死是真是假,反而对秦柱坐在龟鹤椅上充满了惊讶与不平,又见翎翼双仙与喜怒二使正襟危坐默然不语,大小头目只是窃窃私语不知其中奥妙。
秦柱见时候差不多了便亮声道:“诸位都到齐了?”
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下有小厮道:“乾天护旗使者尚未赶到!”
“他对新任教主不敬已被我打伤,不必侯他!”
话音刚落便听得外面有喽罗喊道:“午时将至!”
秦柱一听蹭的一下站起来,掏出氅天金牌,此时席下顿时一片哗然。
秦柱抬头瞧了瞧殿中金匾,那金匾上书裁天截地,匾的下面有一根横梁,那横梁正中有一个方形凹槽,秦柱双脚一蹬飞身而起,将氅天牌放进那凹槽之中。
不一会正午之时的阳光射入殿前石阶,那阶上有两块铜镜,正好将日光反射汇聚入殿,正射在那凹槽之中的氅天牌上,顿时金光满室彩气盈庭,这金牌将光线分做数条,投射在殿顶横梁之上,那横梁之上正好有数只木雕纹龙,这光线正好都定在龙眼之上,真个是画龙点睛之笔。
这一出射光点睛的好戏,叫做金龙贺天礼,乃是新任教主继位所行的一件仪式,以此证明这金牌的确是真品,而持牌之人乃是当之无愧的教主,因为只有真牌,才可以同时点起纹龙的金睛。
大殿之中众人议论之声愈来愈大,翎翼双仙玉臂一抬大声道:“且慢!”
她二人没有功名之心,本不太在意谁当教主,只是老祖之死都因这秦柱而起,怎能不心怀怨念,且又不知这**之说是真是假,眼见秦柱便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又怎能不着急,凤翎仙子起身拱手道:“秦大侠,我尚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
这大侠二字不疼不痒,瞧着似是恭敬,实则暗含排斥之意。
秦柱虽不受用,然依旧满脸堆笑道:“请仙子说来听听。”
“依大侠所言,老教主**于你,乃是因为我弥天教只有你能为他报仇,大侠
的自信着实让人钦佩,只是老教主神功盖世都惨遭不测,喜怒二使威震天下却落荒而逃。”说到此处仙子瞧了一眼喜怒二使,他二人满面通红低头不语“这仇人必定神通广大,不知阁下有何过人之处能担此大任?”
秦柱哈哈大笑:“先莫管我有多大能耐,老教主仙逝之前曾有三个遗愿,这报仇只是第三样!我已经做了一样埋葬教主,今儿要做第二样!”
凤翎道:“哦?还请大侠明言!”
秦柱环顾四周,眉目之中有些得意:“第一样是好生埋葬他老人家,我已经照做,第二样乃是将其妻妾绳之以法以结众心!”
说罢秦柱纵身跃起,来到殿后的三根大柱旁。
柱子上绑着三个年轻女子,这三人原是五轮老祖的爱妾,一个唤做风玲,一个唤做宝倩,一个唤做柳青,秦柱先来到风玲旁伸手解开绳索,抓住风玲的裙带轻松将她提起来,只见她粉面沾汗云鬓歪斜,双脚乱蹬纤纤细腰也在不停的扭动,整个大殿又嘈杂起来,却无人上前阻止,只因这三个女子在教中众怒颇深。
当年老祖的夫人戚氏,为人谦和稳健深受教众爱戴,老祖痴迷武学时常闭关,这戚夫人便在教中总管内务甚有威望,而这三个女子原是闭关石室中的三个侍女,老祖与她们常年相伴,教中难免有些风言风语,后来戚夫人暴毙举教皆惊,而这三个侍女一夜之间便成了老祖的小妾,更是让众人怀疑夫人的死因,此时老祖无妻,这三人俨然便当自己是教主夫人,飞扬跋扈得罪了许多头目,而老祖与此三女日夜欢娱偏听偏信,甚至连三个徒弟也渐渐疏远,教众都是敢怒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