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瞧见他那张不男不女的脸恶心的想吐,外加他刚刚弄死我的扇坠子,我同他之间的仇恨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是以我决绝的告诉他,你甚么时候把你哥我那扇坠子想法子救活,你哥我甚么时候想法子带你上车赶路,不然一切免谈。
秦雨曜无处可以去,当然是破开嗓子哭天抢地,爹爹娘亲的一顿嚎。
春困秋乏夏打盹,秦雨曜开始嚎的起劲,不一会就嚎的有些犯饿渴睡。
大美人和唐晚词都是一脸聊胜于无的盯着他,逸尘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我甚是无奈的望着他,突然有种在异地同我二哥再相见的相熟之感。
末了唐晚词抚着手指上黑玛瑙的扳指跟玄夜说了句甚么,玄夜一脸傲慢无礼摇着桃丝竹的折扇踱到秦雨曜的面前,那表情就像闻到了甚么不该闻到的气味,皱着眉头和鼻子道:“我们唐宫主说了,你想嚎也可以一直嚎下去,甚么时候嚎够了再进宫也不迟,前面不远处有个集市,我们先去那边逛着等你,你嚎够了就过来,若天黑之前来不了也不用来了,趁早滚的离我们五行宫远点!”
秦雨曜听到他的话一时卡壳,整个人呆在当场石化,不再嚎,也不再闹。
我们一辆辆马车从他的眼前驶过,就好像他只是路边矗立的一块顽石。
西夕桥的集市,就是个缩微版的小城镇,饭馆,茶楼,商铺,样样俱全。
下车拴马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玄夜竟然一抛之前阴冷孤僻的倨傲神情,握着手中黑色桃丝竹的绢丝折扇,满眼期待的奔着离我身边最近处的一个小商
铺,衣摆在风中打了个旋潇洒的在我眼前绝尘而过。
我因是头一回见识到他这样子,不免就把眼光落在他的身上多看了两眼。
一看之下才明白,原来距离我最近的,是一个专门经营折扇器物的小商铺。
我紧跟在他的身后也快步走了过去,走到半道又想起大美人和逸尘,回头招呼了他们一声:“我去那边的商铺里重新穿穗头,你们随意逛。”
大美人下了车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就径直朝着唐晚词的马车走过去。
逸尘边拴马边道:“等等,你别到处乱走,我和你一齐过去。”
我听到他的话,拢了拢袖袋里一包七零八落的穗头配件,站在原地等他。
大美人送的这扇坠子,今儿合该就是走到了末日临头的寿命大限,今儿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柳慈尴尴尬尬的走过来,主动要求帮我系上,我如今怀疑她怀疑的紧,因疑心她的居心叵测,疑心她是想要在我这里获取更多的信息,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结果她诚诚恳恳跟我道歉,说当初不该利用吉叔同我之间的主仆关系时时处处监视我,不该因为替五行宫做事引着五色府的人来跟我见面,不该让我莫名其妙造人陷害诟病,不该让我喜欢的扇坠子也跟着我一齐遭殃,然后不由我的分说,一把夺了我的扇坠子,变着花样又给我绑过一回,我对此并没有多加阻止,因我晓得这扇坠子在她的手中自然是绑不好,果然一顿汗流浃背之后,还是没出我的所料的没绑好。
逸尘栓好了马走过来,紧张兮兮的拉着我的手臂道:“人生地不熟,你跟着五行宫的人到处瞎跑甚么,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我看着他面上少有的紧张情绪,突然有些想笑,用手肘捣了他一下道:“我有你在我怕甚么,你不是都答应了一定会护我周全吗,才一个五行宫你就这样不自信了?你是我的保镖,你都不自信,你要我如何自信?”
他俊朗的眉目间表情凝肃,一双狭长的眼睛清亮的逼入人的心底,玄青色的衣袍,金色丝线手绣的花纹,在他的衣袍上下金光栩栩的闪亮着,周身的气势透着一股强大的威慑力,自成一派人未怒而自威的浑然天成。
我私以为,其实逸尘比大美人更适合穿黑色,也更能穿出黑色的原始感觉,大美人可以把冷硬的黑色,穿出柔和如同三月春风拂面一般的温暖沁人,而逸尘却可以把黑色穿的,如同与生俱来的入木三分,硬朗而不失正派。
然后他靠近了我低声道:“我若是不自信,如何有胆子跟尉迟谷主抢你。”
我没想到他会把话题引到这上面,哑然的望着他失笑道:“你说得这事情我还没有同意,所以不能算是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