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俱来得风情才叫风情,装出来得那叫做作,你们做作的虚情假意,人家客人心里面也都是门儿清,这种的最是要不得,不但赚不到钱还只会坏事。”
我简直要笑出声,看来混勾阑也不比混江湖容易多少啊。
美女一走就有几个小丫鬟过来给我引路,兜兜转转把我领到一个正对着院子的开间,月影西斜白石桥,房间里无窗有门门扇大开,挂着一帘水晶珠帘。
我在房间里的圆桌前坐定喝了一口清茶,猛然发现珠帘外面站满了小倌。
须知挑男子不比挑女子,特别是帮着别人来挑男子,这任务委实有些艰巨。
我打眼瞧了一圈,帅是帅但是没了初见的惊艳,有一些还很庸脂俗粉,有几个长得跟妖精似的,还有一些就是标准的卖笑,笑得一脸商业化的标准精密。
不晓得是谁给萧帮主灌了解酒药,半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指了指桌边两个勉强算过关的小倌道:“萧大哥,你觉得这两个如何?”
后来就没有了后来,后来我要了一壶花雕,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独饮上好。
勾阑十二个时辰不打烊,三更天一过除了七八个大茶壶还在
扫地收拾盘点结账,基本上整座楼里就没有活人了,我喝得有些发晕,脑袋里都是大美人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想睡睡不着,不睡又困得难挨,纠结之余又想到逸尘,想到逸尘便觉得自己放着现世安稳的好日子不过,于是又想起我娘亲,想起我娘亲死前拉着我的手叫我要担起做哥哥的责任,要时刻保护好小魔女,想起小魔女又想起她指腹为婚的婚约,想起自己早上说叫莫炎尘把她送到莲华殿里去的话,然后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边骂边想起我二叔是以更加恼火,恼火自己没担当,恼火自己对大美人不负责任,然后又想到大美人,想他的伤势如何,想他有没有委屈自己,有没有把所有心事都压给自己对谁都不说。
一壶酒很快喝完,又要了一壶很快又喝完,三壶,四壶,五壶,第六壶喝完时有个大茶壶走过来,对着我毕恭毕敬的一拱手道:“请问公子可是姓薛?”
我喝干了最后一滴道:“有事吗?”
“有人找。”
“谁找本少?”
来人是个小丫鬟我不认得,夜已深我喝得发晕,听她絮絮叨叨说得我更晕。
我看着她淡淡的道:“你们莫老板派你来得?”
“是的。”
“有事吗?”
“我们莫老板就在外面,请您跟我们一同回去。”
我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轻轻笑了,我猜的一点没错,真得是莫炎尘。
“你们莫老板辛苦了,你也先回吧,跟你们莫老板说传我的话,叫他有任何事都等明天本少回去了再说,今儿晚上我不想走也不想谈。”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三少爷玩得兴起,连家都不想回了。”
莫炎尘穿着他的立领丝罗长衫,亦步亦趋跨过石桥走过来,高高的个子长发披肩气质绝尘脱俗,在昏黄的烛火下面部轮廓很柔和,文秀但是绝不媚气,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种谪仙下凡的感觉。
他甫一走进来,七八个大茶壶就都挨着墙垂手肃立,一口一个莫老板好。
我一怔缓了缓才想明白:“难怪你会把我翻出来,我只晓得你名下的产业里有青楼,没成想连勾阑也是你名下的,失策了。”
莫炎尘拉了张椅子跟我对面坐了,又对着那小丫鬟一挥手:“慕滼,你闹得差不多就可以了,你和尉迟之间的事我不清楚别人不清楚只有你们俩最清楚,尉迟这次回来甚么都不肯对我说,你也是甚么都不肯说,他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在五行宫里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回避就能解决问题吗?你若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勇敢站起来,你妹子需要你,尉迟也需要你,你这么着不妥。”
我用双臂撑着桌面俯身过去跟他面对面:“莫大哥,我告诉你个关于我的秘密,其实,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我不是,最起码我不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至多也就算是我自己以为
的半个。”
一分钟的沉默,场面甚是诡异,莫炎尘沉默的回望着我,眼底都是质疑:“你小子又说胡话?”
我打了个响指:“绝不是胡话,既然你是这里的老板,那咱们挑明了直说,你这里的老鸨刚刚瞧上了我,要留我在这里当小倌,本少我私以为这主意出的甚妙,麻烦莫大哥赶紧把这事给我办了,我也可以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