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金爵是他的祖爷爷在做京官时,请了一位精巧的匠工监制的,也算是祖祖辈辈家传下来的贵重物件,也是套层层包裹珍藏已久的宝贝物件。
老翁说,他的祖爷爷有口训,婚丧嫁娶加官进爵,方可动用金爵助兴,今儿个皆因周郎这位贵人,大驾光临他女儿的婚礼,特地从竹箱中取出来,一来是为了遵照祖训来助兴,二来也是想让周郎给鉴鉴宝。
那金爵的做工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精细无二,周郎私以为,这东西若是拿了给同学们去做证,这城隍庙里究竟是不是当真有闹鬼闹妖之说,当然是不言自明的重拳出击,于是两杯下肚之后就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一般的装醉,私底下不免偷偷袖了一个。
席上在座的各位都说:“贵人这是人逢喜事兴起,多喝了两杯就醉了。”
后来还是新郎通情达理道:“酒席已过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入洞房陪娘子,要不就此散了吧,正巧贵人也疲了,何不就差人送贵人回府。”于是在笙管鼓乐的悠然声中,人们纷纷离席走下楼去,一场喜宴酒席就这样散了。
我因呆坐在神像前无聊,于是辞别了楚江王和察查司,跟着一同去瞧热闹。
酒席散了场,老翁的内人便吩咐丫鬟们收拾酒具倾倒剩菜,可是左清点右清点就是发现少了一只金爵,怎么找也找不到,于是就有牙尖嘴利的丫鬟在私底下议论,说这遗失的金爵没准就是在醉卧不起的周郎手里面,又说他是见到好东西开了眼,想来是私吞了也未可知。
那老翁听到这诸多的嚼舌根,便急忙告诫丫鬟不可乱讲,惟恐周郎听到。
第二日周郎酒醒了爬起身,脂粉的芳香和浓郁的酒气仍是充满了整间屋子。
东方即已发白,他也懒懒的翻了个身,伸手去摸袖中发现金爵还在,于是重又放心的睡去,预备今儿晚上同学们请他喝酒的时候,掏出来以正视听。
第二日挨到天黑,同学们果然登门来访要请周郎喝酒,并要听他的昨夜见闻,周郎素日里是潦倒惯了,也不大经得起如此的激将法,于是喜不自胜的掏出袖中的金爵来,分派给大家一一赏看,他们这一帮穷书生自然是没见过好东西,捧了这金贵的物件,皆是艳羡的龇牙咧嘴,从手中过了一遍具是惊叹不已,便围拢了追问周郎这好东西的来历。
周郎身临其境自然有话说,于是添油加醋,复又把昨儿夜里的情形讲了一通,一顿胡诌八扯话本子基本算是编得神之又神,骗得听者无不心思神往,大家都以为,这样贵重的物件绝不是一个贫寒的读书人所能拥有的,于是便不假思索信了他神鬼狐说出来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