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靠着书桌站了,打量了打量找茬的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套着牡丹缎面织锦金丝缎坤鞋的雪白玉足,视线往上一溜,便能看到一段不输白雪的雪白脚踝,这样的一双脚自然应该属于一位美人,只不过不是这样一位嫉妒成性的美人,美人亭亭而立笑靥如花,耳畔的黄金凤羽耳坠,在灯光的照耀下晃的我睁不开眼睛,合身的鲜红色亮缎刺绣衣裙,金线牡丹的立式小翻领,姣好的身段掐的一节是一节,长及腰臀的秀发乌黑发亮的鲜明,上部的长发盘成个古典优雅的堕马髻,扎了一只金光四溢的飞凤流苏金步摇,光华流转风情无限,余下的长发瀑布一般披散在身后,抛洒在颊边,勾画艳丽的面容上,除了描眉画眼的精致,就是死气沉沉的不自然,不过没法子,画皮鬼就是这样,一张皮快要废弃的时候,神经就会因为死绝而导致面部表情不自然,金色的眼影,高挑冷酷的眉峰,眉尾拉长显得轻狂艳媚,细窄的鼻骨下薄唇成线,抹的上金下红熠熠生辉,我若是楚江王也不会喜欢她,浑身透着脂粉金钱味的女仙,女鬼,女画皮鬼。
我清了清嗓子淡淡的道:“琉璃姑娘是天庭里的女仙,讲话自然应该是仙气十足的通情达理,您这话说得倒有几分质疑我的意思。”
名誉女主人静默片刻,应景的抽泣了两声,抽泣的声音低而回转。
她抽抽搭搭迈上前一步继续逼问:“你说你会离开我们家王爷的,你说到为何不做到?你这摆明了就是欺骗,你以为你是鬼帝就了不起啊?你以为你是鬼帝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我明白告诉你,你想欺负我,门儿都没有!”
我以为她会继续装正经,没想到她却先下手为强,不撕破脸誓不罢休。
冷着嗓子回她道:“我同你们王爷之间的事与你何关?你管得未免也太宽泛了,我是答应过要离开这里,可也并没有承诺过你时间,你又着甚么急?左右也得等我那新府邸建好才行,不然我要住去哪里?我弟弟又要住去哪里?”
她
继续逼问:“你们原先不就是一直住在桃都山里的吗?就算府邸没建好又如何?大不了你们还滚回你们的桃都山里去!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们家!”
我前儿才被楚江王乱得想撞墙,这会子委实没甚么好心性,再去给她低声下气的赔着笑脸哄她玩,仗着自己比她高几公分的优势索性推了她一把:“我今儿忙了一天心情不怎么爽利,麻烦琉璃姑娘大鬼大量离我远一些。”
名誉女主人被我推得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咬着下唇恨恨的道:“我就知道,王爷之所以把我关起来都是因为你!一定是你对王爷说了甚么!神荼!你活着就让人糟心,死了也不消停!你到底要缠我们家王爷到几时!”
她这话真是戳中了我的痛处:“是我缠着你们家王爷了吗?是你们家王爷缠着我好不好?姑娘麻烦你瞪大你的鬼眼瞧清楚!你们是不是都发了失心疯都来怪我!你们家王爷爱得那姑娘我不认得,也不想认得,我只晓得,只要你们家王爷还在我身边一日,我想现世安稳的过好日子就是遥不可及的一场梦!”
名誉女主人已经开始抓狂,疯狂的喊着:“他就是爱上你了!从你们第一次在孟婆亭见面的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他一定是爱上你了!他从来也没有在谁身上如此用心过!他从来没有那样看过我一眼!但是他看你了!他看你了!你们都在骗我!他也骗我!你也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我的鼓膜被她震得耳鸣,皱着眉头道:“我不晓得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但他真的没有爱上我,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说过会离开这里就一定会离开,不过这需要时间,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名誉女主人有些万念俱灰,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仿佛整个生命都失去了色彩,木木然的道:“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一把刀,一把钝刀,你在这里就是在一片一片的凌迟我,一片一片割我的肉。神荼你好样儿的,杀人不见血,杀鬼也不见血,王爷是我此生唯一的色彩,也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动力,可你却连这也要抢了去,你都已经有许多了,你就把他让给我又如何?”
她对他的执着便是她无法避免的伤害,正如同她对他的爱令他感到窒息。
我的一颗小心肝软了软,矮身扶她起来道:“你们之间应该不止如此吧?”
我的本意是想问上一问,她同楚江王之间是不是还要再历个情劫,诸如是楚江王说过的命格推演未必完,结果名誉女主人在我手中奇怪的低嚎了一嗓子,嚎的满眼恐惧,嘴唇抖了几抖低喃道:“盛世幽昙,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