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条案的边沿:“你负责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生魂下一世叫尉迟嘉人,你不仅要负责送他入轮回,将来还得时时去阳间瞧瞧他过得如何,记得定时回来给我汇报情况,若是有任何一点差池,我殿上的规矩你是晓得的。大帝做事自然有大帝的理由,不该你过问的千万别过问,不该你晓得的也千万别打听,听明白了?”
那鬼差搔了搔头郁闷非常,楚江王随手拈了片掉落的昙花花瓣又道:“这花瓣拿去给他做个花瓣形的胎记,就标在右耳后面,便于你们将来上去找人。”
那鬼差同我见了个礼,合了手中的簿子转身离开,楚江王望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对着我温柔一笑道:“神荼姑娘,你不好好做你的捉鬼师,怎么大白天跑回来了,莫不是想我想得发了疯急不可耐了?”
我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二王爷您不开我玩笑不成吗?”
楚江王弯了弯细长古典的眼尾,半是好笑的抿着薄唇,在座位里微微颔首道:“姑娘大白天的跑回来,想必是紫昙妖出了事?”
我已经顾不得礼节分寸这些忒冗长的规矩,两步跨到他的身边焦急的道:“我如今没心情同你瞎掰,我只问你一句,纪陌萧的事你可还晓得别的甚么?可还有晓得了却没有同我讲过的?”
楚江王收了嘴角的笑意,敛了敛眼尾的调侃正色道:“纪陌萧这名字不应该出现在酆都,我晓得的全都说给你听了,我没说得也全不晓得。”
我一手支在他面前的条案上,一手抖了抖衣袖露出他送我的昙花手串:“这东西是你的耳目,想必我在阳间遇到的事,我在玄华天遇到的事,你都是一清二楚吧?若是大帝给的消息确凿无误,为何楚清弦同纪陌萧是同根而生这事没有提前告诉我?这还叫我如何捉妖?你们别是安了毁我的心吧?”
我身后的大殿门外有鬼差巡逻的脚步声,铁马金甲的撞击声笃笃入心。
楚江王倾身抽了我腰间别的定情的折扇,刷的一声当着我的面前打开。
赤金色的章子在日光下夺目生辉,再开口声音压得极低:“纪陌萧的事我无能为力,所有关于紫昙妖的资料都被大帝封了,刚刚的尉迟嘉人是其中一个掌管资料的鬼差,大帝把所有知情者都清理出局,洗过牌一切都要重头来过。”
眼见求楚江王无门,我心一横不顾鬼差们的阻拦,直接冲进崔判官的殿上。
进了判官殿,除了眼熟的牛头马面,便是手持烟袋锅子的崔判官。
崔判官瞧了两眼手头的文书,站起身来对我道:“神荼大人,您回来了!”
我面无表情对他施了个礼,抽着嘴角道:“我私自潜逃回酆都,还请判官大人不要在大帝面前揭了我的老底。”
崔判官从牛头马面的身边走过来,十分卖力的吐了个烟圈出来:“几日不见神荼大人清减了不少,想来
阳间这差事不好做吧?”
我继续抽着嘴角:“据我所知,阳间的差事有许多资料大帝都没告诉我。”
崔判官瞧了我一眼,又瞧了一眼身后的牛头马面,然后略一思索道:“对了,他们阳间有句话是怎么说得来?是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牛头马面不说话,一个冲我直摆手,一个冲我挤眉弄眼,叫我闭嘴的意思忒明显。
崔判官吸了一口烟又道:“神荼大人这一回去阳间,说得好听点叫做戴罪立功将功补过,但有些事下官也不能替大人做主,所以事在人为。”
我觉得他说得模棱两可话里有话,下意识与他身边的牛头马面对了对眼光。
崔判官就着桌边磕了磕烟袋锅子里满出来的烟灰:“神荼大人不就是想问那紫昙妖的来历吗?这事难不成二王爷给私吞了?就没有把话给大人带到?”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顺着他的话头道:“来历我倒是晓得,只是……”
崔判官又道:“楚清弦虽然长得有些娘娘腔,但是配神荼大人还是足够。”
我更加不明所以:“为甚么配我是足够了?我同他之间有甚么过节吗?”
“这楚清弦不只是名字好听,捉鬼的能力也很不一般,大人别看他长得娘娘腔,但是他的八字必须是同神荼大人百分百合得来。”
我抬眼打量着他:“判官大人,我还是不大明白您的意思,楚清弦是奉了师命在捉纪陌萧这只紫昙妖,但我总感觉他的心里有纪陌萧的位置,我觉得这不能算是个好兆头,众所周知,对于捉鬼师来说爱上要捉的鬼形同自尽。”
“神荼大人,下官不是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