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扳指,按到楚清弦的掌心里。
楚清弦摸索了一番微微一笑:“那爷孙俩现下可好?”
“好得很,秦三在谷中赁了家药铺叫德远堂,老远就能看到金字招牌。”
“他们该谢你。”说着将扳指还到苏夜白手中“这扳指也该物归原主了。”
苏夜白掂着那润白如霜的扳指幽幽叹息:“你说得也对,出
了玄华门这扳指你便再也用不到了。八年来你只用过四次,每一回都是为了救别人,自己却一回都没用过,小弦,你就那样怕欠着我的人情吗?”
楚清弦眉峰微蹙正要开口,只听窗外一阵霹雳急响,陆邵阳也顾不得装睡,腾身跃起把住窗沿向外张望,院外起了半天浓烟,火光中一人架了朵青云裂焰而出,广袖舒展墨髯飘飞如同神仙降世,苏夜白惊喜交集喊了声:“夜凌!”
转眼间苏夜凌便到了窗前,收拢青云足尖一点跃进窗来,楚清弦闻声拂衣跪倒在地:“师父在上,徒儿又惹下祸事了。”
苏夜凌伸出双手将他一把搀起:“这是纪陌萧命中的劫数,哪里怨得到你?快快起来吧。”说完便朝床边走了过去“他伤势如何了?”
救人如救火陆邵阳管不了许多忙接口:“纪陌萧遭利刀刺胸,伤在心口戾气全都散了出来,昨儿晚上苏公子给他定过魂,这才安生了一宿。”说着掀开纪陌萧胸口的被子,将伤处点给苏夜凌看。
苏夜凌检视过纪陌萧的伤处,抬起凤目微微一笑:“这一路纪陌萧和清弦都承你照拂你也辛苦了,我要给他做法镇魂,他这一身的戾气恐会伤及他人,你先退开暂时避一避吧。”
陆邵阳走远了几步,苏夜凌下了纱帐,扶着纪陌萧坐正,双掌在他胸前比划了一阵,掌间银星点点,撞到纪陌萧的心口便激出团团轻散的紫焰,帐中的纪陌萧狂吼一声,伸起双臂直指空中,纱帐里蓦地紫气冲天,激到横亘的房梁上便似一道喷泉散落开来,括成一顶淡紫色的穹庐,把一屋子的人牢牢罩在里头,砰的一声房梁上的穹庐炸了开来,四下里砰砰砰砰急响不绝,黑烟纷涌遮天蔽日,纪陌萧啪的一下倒在床上,众人头顶的紫庐也一点点慢慢淡了下去。
陆邵阳两步冲到床前,也不管苏夜凌会不会动怒,哗啦一下揭开纱帐,抱过纪陌萧便去探他的鼻息:“纪陌萧!你怎么样了?”
苏夜凌神色淡然:“他睡着了,戾气太胜,我一身的功力都定不住他,散出去了便是大祸。”说着眸光一转望向窗外“也是这抚仙镇没有造化吧。”
转眼日头挪到中天,纪陌萧还是没有醒,苏夜凌将众人召至床前,指了昏睡的纪陌萧道:“此人是个半人半妖的魔物,眼下他受了重伤戾气弥散,一旦妖气盖过人性恐有大祸,唯今之计只有将他带回谷中,慢慢替他行正心之法。”
苏夜凌说着自己先变了驾马车出来,苏夜白也变出两驾车来,苏夜凌带了纪陌萧坐上一驾,陆邵阳不放心也跟了上去,苏夜凌倒不动怒瞧了他道:“你肯照顾纪陌萧那是最好。”说着又打发苏夜白同楚清弦兄妹乘上了另一驾马车。
日暮时分两驾马车穿出市镇踏上平原,陆邵阳掀起车帘朝外望去:“宗主来了,总算可保一路平安了。”
话音未落,身旁的密林中忽然扑出万道飞矢,如蝗如虻直奔马车,陆邵阳摔下帘拢大喝一声小心,推着纪陌萧伏倒在车中,苏夜凌一派宗师风范的毫不慌乱,放出两道白符嘴里轻轻念了个定字,一枝枝箭矢便定在了半空中。
他冲着密林深处施
施然行了个礼朗声道:“都是有门有派的,背地伤人未免有失光明磊落,有甚么话还请当面明说。”
一红衣大汉率领十几个红衣人跃林而出,指了苏夜凌的鼻子道:“好个道貌岸然的苏夜凌!你伤我绯焰派时怎么不晓得该说这话?”
苏夜凌微微一笑:“你不过是绯焰派的一等子弟,也敢直呼我的名讳?真该打回去你们宗主面前重新学规矩。”
那红衣大汉呸了一声:“你藏带魔物为祸玄华天已犯下大忌!乱臣贼子人人诛之,还称甚么宗主?”说着大手一挥,左右各拥出一队人马,左边的俱着青衣是碧微派的门人,右边的俱着白灰是灵霄派的弟子。
苏夜凌见了这架式轻舒浓眉:“哦?原来是三家联手?你们当我会怕吗?”
红衣大汉哈哈大笑:“怕与不怕试过便知!”说着广袖一展放出一对火雷。
三派弟子得了号令,四五十人同时发难,一时间火光滚滚冷风飕飕,全照苏夜凌招呼过去,苏夜凌定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