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伸手,却是将闻人乔狠狠的从床上拖拽了下去,没有半分怜悯,眼中方才假意的情欲此刻褪的干干净净,果真是世间最冷血的帝王。
“你真以为朕自己想来瞧你一眼?!”
语气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满,甚至带了说不上来的嘲讽,“你同闻人甫究竟说了些什么?!”
闻人乔有些不懂,抬眼茫然的看向傅沅陵,傅沅陵却觉得那看似无辜的眼神中都是令人恶心至极的装腔。
他一把捏住闻人乔的手腕,掌心不断收紧,直到闻人乔额眉心已经出现了冷汗时才用力一甩,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能杀了她。
“你当真不知?”可是话里却并非是问,而是逼着闻人乔承认一般。
“臣妾已许久未曾同家父见面了,不知皇上所言何意。”
闻人乔垂着头,一副温婉的做派,却也不多辩,心内却不受控制一般像被剖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越来越深。
说到底,她在傅沅陵的心里就是一个只会背地里说小话的卑鄙小人?不管无论如何的避嫌,傅沅陵都已经给她下了定论。
原来她闻人乔就是这种人。
傅沅陵看着面前垂眼,眉目冷清的闻人乔有些走神,似乎在想些什么,越发觉得可笑,在听完闻人乔的一番话后,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眸子半眯,倏地就掐上了她的脖颈,不知从什么地方,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就扔在了地上。
“你要不要看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你再说你什么都不知?”
闻人乔缓缓蹲下来身子,打开了信纸,赫然入目的请愿书。
信纸上有好些名字,不少人都已经画押了。
傅沅陵的皇位坐不稳了。
先皇驾崩后,甚至有人开始做出头鸟,说没见过皇上最后的册封旨意,现在这些请愿书要的是看看当时先皇驾崩前的遗言。
有人蠢蠢欲动。
闻人乔捏起信件,微微蹙了蹙眉,刚一张嘴准备说些什么,迎面而来的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傅沅陵笃定是她和闻人甫捣鬼,多说一句都无用。
闻人乔伸手拭去了嘴边的血渍,干干的咳了一声,牙齿紧紧咬住了唇角。
再一抬眼,眸中没有半分退缩,声音颇有些哽咽,“皇上既是不信我,直接治我罪便好,何须再来问我一遍?”
傅沅陵恨她,辱她,独独没有信过她,她还记得那日冰冷刺骨的冰水从头浇到脚的滋味儿,回去之后,大病半月之久,险些撒手人寰。
只因傅沅陵那几日看上的一个宠姬清浅的一句,“姐姐说总有一天要杀了我的。”
一个一目之缘的宠姬,一个她,轻重早已分明。
多说是错,多说是过。
闻人乔不是不恨傅沅陵,只是爱的早就忘了自己。
他将她所有的尊严,践踏的不留一分。
连带着她的爱,撕的细碎。
只是此刻,心底还是隐隐的刺痛是为何?
这世间,最害人的,就是爱。
闻人乔觉得胸腔有些腥甜的锈意,不待傅沅陵回话,伸手一把捂着胸口,胸腔剧烈的疼痛,好像连呼吸都喘不上去了。
傅沅陵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呵,装模作样么?真不愧是她的行事风格。
傅沅陵伸手缓缓的抚上闻人乔的脸颊,眼中看不出情绪,闻人乔的面色有些不同寻常的通红,可是傅沅陵并没有想到其他,而是由抚摸缓慢的变成捏上了闻人乔的脖颈,速度迅猛如同疾风。
他不会手下留情,对着闻人乔亦不会怜香惜玉,只是有一种势必要杀了她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