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乔咬牙切齿的挣扎,可是傅沅陵的手劲极大。
就在闻人乔已经迷迷糊糊的要翻白眼的时候,傅沅陵冷哼一声将闻人乔狠狠的抛到了地上,如同抛脏污的狠绝。
闻人乔被松开的刹那就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本该是哭的,可是闻人乔没有,闻人乔忽然笑了,从痴笑变成了哈哈大笑。
泪眼朦胧的恍惚中,闻人乔像是回到了旧时候。
闻人乔和傅沅陵的初见想来却也可笑,是在闻人府的荷花池子里遇见,的确是池子里的。
那年盛夏,闻人乔在荷花池子里洗浴洗的开心,不着存缕,却横冲直撞进了一个落魄公子。
白衣少年,衣袂翩翩。
一眼之间,便是经年。
那年的傅沅陵才十八,还不是皇上,只是宫里最不受宠的一个废棋皇子。
可是闻人乔怎么都忘不掉,那年的春风和煦,柔柔的都不像话,撩拨起少年眉前的发丝一点都不含糊。
那时候的闻人乔就在惊叹,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竟是会吸人魂的妖精么?
可是后来的漫漫余生里才叫闻人乔知道,他不是吸人魂的妖精,而是吃人肉的妖魔,他会剜人心,剔人骨,夺人爱,终生不得。
而这人,便是她。
傅沅陵看着闻人乔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色,眼神也有些恍惚,却没由来的心突了一下,闻人乔恨他,他又何尝不恨她。
闻人乔却一无所知,可是那些最残忍的东西,都是当着他的面,真真实实的发生过的。
傅沅陵不等闻人乔反应过来,就伸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颌骨,“我不信你,和作贱你,有何关系?”
傅沅陵的话语里太多的讽刺意味,就像审视一个低贱的物品,甚至故意说的恶心,要给闻人乔难堪。
闻人乔被捏的有些疼,伸手就扑打,“傅沅陵,你--”
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口不择言的就吼了出来,她只是一个妃嫔,说到底没有什么资格和傅沅陵对抗。
闻人乔别开了眼,没敢再看傅沅陵,她要的是让傅沅陵爱上她,而不是让傅沅陵越来越恨她,到底要怎么做,还要好好的想想。
傅沅陵却是倏地一滞,随即笑了笑,“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看向闻人乔的眼神猛的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意味。
闻人乔的眼中似乎有些委屈,又有些绝望。
装模作样?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要受闻人乔这种眼神。
傅沅陵伸手抬起闻人乔的下巴,戏谑道:“怎么,故作淡漠,想引起我的注意?”
他的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上熟悉的香,好像恍惚中看到了那年的闻人乔,高兴了比谁笑的都张扬,可是面前的人如今却连表情都不会多一分,喉结微动,某些地方渐渐苏醒。
闻人乔垂着眉,心内早已苦涩的不能言喻,眸子里一片氤氲。
这世间捂不热的从来都不是寒冬,而是他的心。
傅沅陵的掌心不知何时已经附在了闻人乔的腰上,若是真算起来,还是第一次碰怀里的人,少女的肌肤格外细腻,却叫傅沅陵有些着迷一般。
他的掌心游移,闻人乔有些瑟缩的抵在怀里,傅沅陵没由来的强烈的欲望和愤怒让闻人乔终于有些慌张和恐惧。可最叫她恐慌的的,竟是自己没有半分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有一丝丝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