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都不是从记忆来的,而是从内心的反应来的。
这正是曹包平想要的效果。
平时的他,一般都是一段戏要拍好几条,甚至是十几条,几十条,可是这一场戏,曹包平觉得,如果不卡,保持这个状态演下去。
以长镜头来剪辑,说不定是两个人演技封神的一个片段。
而且刚才所有的情绪变化都在瞬息之间,如果这个时候喊挺,难保待会两个人演员之间还会不会有现在这种状态。
车继续开。
摄像师的胳膊已经很酸了,但是导演不喊卡,他就不能停,只好继续拍。
苏晨和段弘毅两个人也在等待着曹包平喊卡!
结果车开了大概七八秒,后排没有任何动静。
段弘毅微微扭头,眼神已经变的有些凝重了。
“那么大的桉子,当时你没听说啊?”
他的语气,是故作轻松后的语气。
苏晨面无表情:“也听说,也听说了一些。”
“一家五口,女孩,外公外婆,父母。”
段弘毅眼皮跳动了一下,他决定刺激一下苏晨。
而他说出这些内容的时候,苏晨童孔微微失焦,脑海里闪过那只小梅花鹿,还有三只鳄鱼在地上爬过之后,留下来的泥泞的痕迹。
“女孩学美术的,假期跟着父母下来写生。”
“外公外婆跟着。”
苏晨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嘴皮,他的嘴皮有点干裂了。
怎么回事,厦门这么潮湿的气候,这么会嘴皮这么干,他显然有点焦躁。
可是段弘毅依然说着:“尸体发现的时候已经臭了。”
“尸水遍地,满屋子的蛆在爬。”
苏晨想到了那条小溪,三只鳄鱼离开时的时候,那只梅花鹿孤零零卧倒在溪水下的样子。
他咽了一口口水。
他不想想这些!
他皱起眉头,想要把这些想法从脑海里丢出去。
段弘毅把座椅靠背往后调了调,换了一个姿势,其实换这个姿势,只是找借口可以更好的观察苏晨的反应和表情。
而就在段弘毅调整座椅拷贝的功夫。
苏晨侧头看向窗外,他眼珠周围已经有些充血了。
这种眼神充血的演技,不是演出来的,而是真实的相信出来的。
他假装在不经意间呼了口气。
不是放松,而是为了吸口新鲜空气,以便于接下来更好的面对段弘毅的那双犀利的眼神!
苏晨面对的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那是一个在高速路上看了一眼,就敢拔枪的眼睛。
段弘毅靠在椅背上,看着车顶:“根据我师父的推测,最先遇害的应该是女孩。”
“或许作桉人另有所图。”
“但是女孩的身体刺激了作桉人,强.奸发生在瞬间。”
苏晨的咬肌缓缓的绷紧。
他目光看着前面的路,要开车,不要回忆,不要回忆,不要回忆!
可是即使他控制住了脑海之中的画面,不让那些画面出现。
但是声音却在记忆里回荡着。
“想要么?”
“想。”
“敢不敢?”
“有啥不敢的,能搞到这样的,死了都值了。”
……
“别发出声音,别惊动其他人。”
“她不敢叫的,她要是挣扎,毁了名节的也是她自己,所以她配合的话,咱们哥三提裤子就走,不会有事的。”
“你确定?”
“确定,女人,遇到这种事情都是不张扬的。”
……
“按住!按住,他妈的,按住她的手,别让她叫了!”
“你别!”
“算了吧,咱们走吧!”
“走?已经这样了,你不来?你不来也是一样,咱们三个谁都别想跑!”
段弘毅侧躺着,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苏晨的侧脸。
“犯罪分子手段残忍,却心智过人,那对夫妻的头骨都碎了。”
“但是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唯一遗漏的是一串项链。”
他的声音很平静的叙述着桉情,可在苏晨听上去,就像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