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发出来的。
是那一家五口,有男有女从地狱爬出来和声在自己耳边复述着。
“有人在上面摸了一下。”
段弘毅眯着眼睛:“你觉得,是惯犯么?”
苏晨紧紧咬着的牙松开,他茫然的回头:“啊?”
“像是。”
苏晨挤出笑容:“像是。”
良久的沉默之后,苏晨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
一般的协警碰到这种大桉,要桉都会好奇的询问接下来桉子的进展,他如果不问,就会显得很心虚欧。
“那……那这个桉件,最后就悬在那了?”
“我师父和他们产生了分歧,这桉子走到歪路上去了。”
段弘毅扭头看向苏晨,好像发现了一点什么,又好像没有,他迎着车窗外吹来的风。
风把他额头的头发吹的有些乱:“干我们这行的都是有个词叫天谴。”
他看着苏晨:“或许那天冥冥之中,老天爷突然就给了你一个机会。”
苏晨原本挤出来的笑容微微收敛。
车继续往前面开。
苏晨的身体晃晃悠悠的,他嘴角还带着刚才强挤出来的那丝笑。
笑容看上去十分苦涩。
唯见日寒月暖,来煎人寿。
这窗外烈日,实在灼心。
“天谴已经来了么。”
苏晨手指在方向盘上缓缓握紧。
……
卡!
曹包平从车后座一蹬脚,坐了起来。
摄像师已经接近了自己的体力极限,到后来,他可是每分每秒都盯着时间在往后拍摄。
“十分钟零三十七秒。”
这一整条的时间,外加车外挂着的悬挂摄像机,一共三台摄像机机位,一共三十一分钟零五十一秒的素材。
“一条过。”
曹包平伸出手,抓住车靠背,挣扎着站起来。
他这句话说出来,全车人都安静了。
一条过?
这是会从曹导口中说出来的话么?
“一条过。”
曹包平十分兴奋,他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去,站在引擎盖前面,重新把摄像机抱起来回放。
苏晨和段弘毅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
随后走到旁边,吹着风。
十分钟之后,曹包平盯着监视器再一次确定了:“我要的东西就是这个,人物状态,心理变化的起伏,还有内心的戏份。”
“这条没问题。”
段弘毅把烟头踩在脚底下,拍了拍苏晨的肩膀:“牛逼。”
“不管这片子得不得奖。”
“我觉得,曹导嘴里的一条过,比获奖要难多了。”
苏晨挤出了一丝微笑。
他的情绪还在辛小丰的人物里,这戏没演完之前,他是出不来了。
……
接下来的几天,演员们都找到了状态之后,拍的比之前要舒服多了。
这天晚上。
曹包平专门把苏晨叫到了房间里。
“晨啊,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这几天,曹包平都有些心疼苏晨。
别的演员都是被曹包平摧残,可只有一个人不一样,那就是苏晨。
因为苏晨会在曹包平摧残他之前,先自己摧残自己。
这两天苏晨的脸都瘦的凹了进去,整个人的精神都似乎是在强撑着一样。
“最后的死.刑。”
“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拍出来。”
“昨天我想了半个晚上,还是拍吧。”
苏晨坐在沙发上,他想了想:“导演,我听你的,没问题。”
“你见过注射死.刑么?”
苏晨摇摇头:“没见过。”
“应该也没有机会让我见吧。”
曹包平摇摇头:“你想什么呢,不可能的,这场戏只能你自己琢磨。”
苏晨点点头。
“导演,这场戏大概什么时候拍。”
“你准备好了就可以拍。”
曹包平说道。
苏晨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导演,那明天下午我请个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