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殷桃不解,她轻抬莲步,捡起了那被微风吹拂涌动在街角的报纸,再次抬头却见左晋熠面色难看至极。
“没事,一些军政的事情,你不懂,不过是政建不符的人罢了!不喜欢,甚至很讨厌!”左晋熠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他紧抿薄唇,目光淡逸平滑。
“喔?难得五哥这么温润如玉的人也会有不喜欢,很讨厌的人,倒叫我很是好奇!”
殷桃低头望了望那报纸上的照片,那占据了整张版面的报道,和一张身穿军装头戴金色晖羽的大帅帽的男子,他就是皇甫少轩吗?
殷桃不禁细细观察了一番,那漂亮的五官犹如刀刻一般,长眉如剑,双眸如星,鼻若悬壶,薄唇微凉,好一个俊俏峥嵘的美男子。
“五哥,我曾经以为这世间再无比你还翩翩儒雅,隽美清俊的男子,可今日这一看,难怪你不喜欢他,没想到当了兵的男人都这么帅!”殷桃笑吟吟的将那张报纸,折了折放到了手袋中,她侧目望着左晋熠,他面色又黑转白最终重重叹息了一下:“你啊!就会打趣我!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我们走吧!”左晋熠见殷桃并没有想起什么,心下松了口气,拉起殷桃的手腕继续朝前走。
自皇甫少轩委任军政委员长后,局势越发微妙起来,北洋军政府出席江城军事会议的机会越来越多,左晋熠作为北洋军阀下的师长,也跟着越发忙碌起来。
左晋熠的府邸不大,是前朝的一个大官遗留下来的私宅,四四方方的小院落,有花园有水榭,就是佣人没有几个,殷桃倒也落得自在悠然,更多的时间里,她都是一个人安静的看书,用餐,休息。
院外的梧桐树开花了,殷桃心心念念的夏荷也含苞待放了,她总是能从自己的生活中找到一些小乐趣,任凭时光飞梭流逝。
入了夏,左晋熠更加忙碌了,他几乎昼伏夜归,有时候连官邸都不回,殷桃有更多的时间在想自己的事情,她喜欢看着那张引着皇甫少轩照片的报纸,手指细细描画着他的眉眼,有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只是那种依恋越发浓烈,越发难以自持。
——
江城
督军府
蔷薇花早已灿烂的爬满白墙,鲜嫩的青草,随风微动的白色秋千,紫藤架上藤萝缠绕,闷热的酷暑皇甫少轩总是喜欢命人在卧室放上几个冰盆,督军府的下人们早就提前安排好了,因为少夫人畏热,皇甫少轩命人日日备着,从不曾变过。
白色的军政小楼成了皇甫少轩日常办公休息的地方,因为他怕回到那冰冷黑暗却充斥着殷桃气息的卧房,他怕思念如海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他伏案审批公文,却被沈国伟突然出现的报告声打断了。
“报告大帅,我,我们发现了~发现了夫人的东西!”沈国伟一时激动着报告,眼眶都有了一丝红润,他翻涌的情绪
“什么?你说什么?确认那是殷桃的东西?”皇甫少轩手中的钢笔一下子滑落指尖,他黑沉沉的墨迹滴在公文的卷宗上,晕染开来。
他倏然起身,大步流星的冲到沈国伟眼前,话未开口,眼圈却红了,似有水银注满了眼眸,他屏息注视着沈国伟,深怕又是一场空欢喜。
“大帅,那是您送给少夫人的订婚戒指,那戒璧上还有您的名讳,大帅,您看是不是夫人的东西?”沈国伟将手中的物件递到了皇甫少轩的眼前。
“是,是我送给殷桃的,是从哪里找到的?”皇甫少轩一瞬不瞬的望着那枚璀璨争辉的钻石戒指,那戒指内壁上面刻着:少轩爱殷桃,是她的东西,这世上仅此一枚。
“大帅,我们是从漯河镇的典当铺发现的,有一队北洋军,他们拿了这去当,那典当伙计刚巧发现了内壁的小字,便呈送了来!”沈国伟满是激动,他们遍寻各地就是没有发现少夫人的蛛丝马迹,却遗漏了北洋军的属地。
“北洋军?”皇甫少轩剑眉微拢,将那枚戒指紧紧握在手上,沉吟着开了口。
“是,我们将那几人秘密拘捕了,拷问中,那人供认说是在几个月前曾经抓了个白山村的村民,那人贴了一张颖军军官的头像在公告栏中,那村民孝敬的这枚钻戒。”
“可有去白山村去找人?”皇甫少轩心思翻涌,他沉寂多时的情愫被这偶然的讯息翻涌出惊涛骇浪,他恨不得马上前往那村落。
“可~大帅,我们去过那村,似被人屠村了,早就成了一片废墟!”沈国伟嗫嚅着开了口,他不敢抬眼去看皇甫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