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颜只看到景深的凭证是火牌,与父亲的凭证一致,夏朝历来官家驿站的规矩都是要看凭证的,凭证分勘合和火牌两种,而官府使用时凭勘合;兵部则使用时凭火牌。
她疑惑,景深是太尉亲封的教习,属于官府的职位,应是用勘合,景深除了这一层身份,便是太尉府上的侍卫,更是没有什么头衔职位,也不该用火牌。但她只是想着,并未问起,反正两人刚刚还在尴尬着,现在自己也不想与他说话。
“一会儿吃了饭,我们就要骑马下山了。”景深拿起驿丁端上来的馒头,往嘴里塞了一口,吃了大半。
初颜只小口小口的喝着白粥,只说自己不会骑马。
“我知道,一会儿你坐我前头。”景深又吃了一口馒头,并未觉得自己的言论有何不妥。
“没有马车吗?”初颜有些别扭,她依然记得她在马背上惊心动魄之际紧紧贴着他,抓着他的衣襟,回想这些她手心发烫。
“自然是没有,这只是一个临时驿站。”景深皱眉说着,看着白初颜别扭的样子,遂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未出阁的女子,与陌生男子合坐在一匹马上倒是有失礼节了,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到。
“一会儿我给你挑匹温顺的小马,你自己试试。”景深说罢,不紧不慢的喝完粥,放下筷子,等着白初颜。
白初颜见状,赶紧将白粥吸溜一空,碗里还有大半个馒头,却是吃不下了。
景深皱眉将那馒头打包,揣入怀中,便带着初颜去挑马,他随手便挑了一匹雪白的马驹,将它牵出,又从边上拿了一根萝卜给初颜,示意让她喂马。白初颜顺从的接过,将萝卜喂给了那匹白马,待马儿吃完,景深又让她摸摸白马的头,待见初颜与白马熟悉起来,打消了昨日马背惊魂的恐惧,便将白马的缰绳交给了她。
“你现在还怕不怕了。”景深问她。
“不怕了。”初颜乖乖回答。
“过来。”景深说着。
他让初颜走到马匹的左侧,让她用左手将缰绳收拢,同时揪住白马的一小撮鬃毛,左脚踏进脚蹬,右手手扶马鞍,让她抬起右脚,准备跨坐到白马的身上。
哪知白初颜上马后右脚跨过去没有抬高,踢到了马背,马儿不安的往前了两步,白初颜未能成功上马,拉着缰绳险些摔倒
“抬脚。”景深的声音仿佛是一剂稳定剂,他伸手稳住了她,不让她滑下来,白初颜听闻照做,景深又使力将她扶正,彼时她已稳稳坐在了马上。
初颜因为与景深的触碰心下漏了一拍,但很快这份悸动随着上马成功而变成惊喜,自己在十六年的时间里从未在马背上这样端正的坐着,她欣喜的摸了摸这白色的马儿,开心的神色在脸上蔓延开。
景深见初颜坐稳了,便自己从马厩随意牵了一匹黑色的马儿,翻身上马后,开始教初颜如何骑马:“用腿轻夹马腹,马就会开始走,保持身体直立,拉稳缰绳。”
初颜听闻,便照着做了一下,果然白马开始走动了起来,她重复了一遍,马儿走的更快了,没一会儿,她便与景深落下一大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