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巴掌下去,丝毫痛觉都没有,再看桌边众人盯着我的眼神,看来难逃一劫了。
众人将我抬上了桌,突然有人拍我的脸,连拍连喊着醒醒,快醒醒。
眼前的景象缓缓散去,一道白光照在我的脸上,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白光有些刺眼,我伸出手摊开手掌挡在面前,勉强能看见面前一个穿着长裙的模糊人影。
“醒啦?快点起来,桌上给你留了早饭,趁热吃。”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白光变得柔和起来,我得以看清面前的倩影。
我坐起身,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轻轻地亲吻她的双唇。
短暂拥吻之后,我凝望着面前人影,眼角有些湿润,我知道现在还是在梦里,而这个梦我这些年来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快点起来了,一会儿我还要去参加市一高的面试,可不能迟到的,就先走啦。”见我似乎呆愣在床上,她双手轻轻捏住我的脸颊微微左右晃动几下,起身朝门外走去。
“嘉萸,今天可以不去学校吗?”我呼唤着她的名字,窗帘被一阵风掀起拦在了我与她之间。
“嘉萸,不要去。”我翻下床赤着脚向门边追去,脚趾不小心磕在床脚,明明是在梦里却疼的刻骨铭心。
“嘉萸!”
可那掀起窗帘的风声似是淹没了我的呼唤,等我追到门边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2019年9月1日,我的未婚妻张嘉萸,在去学校报到的路上离奇失踪,至今搜寻无果,如若人间蒸发。
眼前幻梦四年来我经历了无数遍,也曾无数次在梦中试图将她拦住,可无论梦中如何努力也终究无济于事,每每醒来徒余两行清泪。
“甲鱼?”耳畔传来岳忆杨错愕的声音,“你老家哪里的,什么饮食习惯这是,大清早吃甲鱼?”
我睁开眼,坐起身环顾四周,房间内并不十分明亮,岳忆杨正双臂环抱靠在窗边一脸狐疑地盯着我,天边一抹朝霞透过窗户轻轻落在她的香肩,而后直直地在墙上铺出一个金黄色的“画框”。
“怎么了你,说你两句咋还哭了。”岳忆杨语气带着新奇朝我走了过来,从那“画框”前经过时,金黄的霞光倾洒在她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真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了一般。
我盯着她不知道愣神了多久,她走到我身边,抬起右手将小臂撑在我的左肩上,语气轻佻,“是不是做噩梦啦,做了什么噩梦啊,跟姐姐说说,让姐姐乐呵乐呵。”
“我梦见你把我吃了。”我注视着她的眼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却见她似是一愣,两眼将我上下一打量,脸颊飞快地爬上一抹绯红。
“啪!”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扇在了我的脸上。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刚要喊冤,就见岳忆杨已经气冲冲地摔门而出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低头向身下看了一眼,“都这么大的人了,这点常识都没有吗,这也能赖到我头上,还脸红,啧啧。”
我走到窗边向下望去,花园大门处,依稀可见下山的公路,连来时的大巴都还停在路边,而花园中四五名带着兔子面具的女仆正辛勤的修剪着园中绿植,陈家那对姐妹陈芸竹和陈月泠此刻正在花园右侧挽着手有说有笑的散步,那个叫江钰铭的小少爷此刻正拉着汪晓倩的手躲在花园一处角落嬉戏。
若非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眼见如此一番岁月静好的画面,我几乎又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我掏出小灵通看了一眼,7点15分。拿上房卡走出门去,正巧碰上隔壁齐家兄妹也从房间内出来,刚一见面齐墨就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问道:“哎呀呀,黄哥,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明知故问!就你那狗耳朵我不信你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我在心里腹诽一声,眼见他妹妹齐玉就要转头过来,我立刻用左手捂住脸颊,“牙疼,牙疼,智齿发炎了,你懂的。”
随即在齐玉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我当先一步走到了楼梯边上。
抬眼向204号房间望去,只见昨晚溢出门口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这种情况我已经有所预料,毕竟如果血迹还在的话,那几个学生不太可能会那么轻松吃完早饭还出去溜圈。
我又转头朝楼下看去,水池中央昨晚消失的雕像现在静静地杵在那里看不出任何异常。赵某还是坐在之前的座位上正在大快朵颐,他对面一侧的桌边没有人落座,其桌面上除了原本江钰铭的位置碗筷被使用过了,其余都是干净的。
而这一侧,此刻落座的除了赵某以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