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闹良久，感觉瞬间又拉回从前，像每次操场上的疯狂笑闹，一样一样。

撕扯了好一会，两个人渐渐停手，这妞从鲜言背上跳下，阶梯教室灯光有些刺眼，欢笑过后的空旷更加压抑逼仄。当那回声渐渐消失，一片安静里，女孩绕到鲜言身前，站住，抬头，大大眼睛凝视他，然后她伸手，认真整理一下男朋友的衣领，又理顺下他杂乱的头发。

“一切，，到此为止，我真的要走了！”

“四班的班主任从来不是这个女人，她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学校，我也一样，你们的记忆里不会有我和她。”

“同学老师都会记得，在高三最后一年，你和四班小夏谈起了恋爱，并且获得了大家的祝福，你们俩会顺利考上大学，结婚生子，相伴终老，以后成年后的同学会，你们永远都是令人羡慕的那一对儿。”

“我会忘掉你？”鲜言问。

“嗯，等你走出阶梯教室，关于我的记忆就彻彻底底消失。”女友答道。

开始多轰轰烈烈，结束就有多猝不及防。

鲜言突然想哭，为纯真里关于她的回忆，夹着一点委屈，是那场细雨里鹅黄嫩绿的青春。

“留在地球行不行？”鲜言咬着嘴唇。

两人视线笔直交织，外星妞不言语，只轻微摆头，很轻很轻，唯恐幅度大了，就摇断缠着的视线。

气氛到这了，得有所表示，鲜言本就是个重情义的，哪舍得就此放手！一把抱住外星妞，低头，把脸深埋在她的短发里，那里柔顺发丝带着熟悉的特殊香味，他狠狠地深呼吸，努力把这个味道闻刻在记忆里，纹刻到灵魂里，女孩顺滑的发丝被他拱的凌乱不堪，有几簇还抹着鲜言的眼泪与鼻涕，低等生物的眼泪不值钱，流就流。

外星女友反抱住鲜言，给予他有力的回应，外星妞还是那么热烈奔放虎。

这是一段奇妙的感情，最后的拥抱，漫长而短暂，再深吸一口她的味道，鲜言果断松开女友，大踏步朝门口走去，边走还把两只手不停放在鼻尖嗅着。

“表现不错，是个爷们！”外星虎妞在身后大声叫着，鲜言没有回头，举起手挥一挥，推开门，一步跨出。

外面斗转星移，居然是晚上，其它，一切都似乎未曾改变。

......

他向五班教室走，路过四班习惯性往一个位置看过去，小夏心有灵犀地恰好抬头，然后开心地摇着手，嘟嘟嘴，眼睛都笑弯，胖姑娘也挺好看。鲜言咧嘴一笑，比个心形手势，然后溜回五班，同桌从书堆后探出头说你解手这么久掉厕所了吧，然后继续埋下头去。

—— ——

高考倒计时越来越近，鲜言却心烦意乱，找不出原因，后面的几次模考成绩连续下滑，老魏不能忍说最后冲刺了，谈恋爱不差这几天是不是，你可是一直年级前三的水准，妥妥的985，现在滑到三十名了，你准备继续滑？滑到211里去？你小子不能给我掉链子。

“你到我这年龄就知道，人生值得回忆的都寥寥无几，都弥足珍贵，早恋只有一次，高考也只有一次，不负如来不负卿啊！”老魏最后拍着自己最喜欢的学生肩膀嘱咐。

鲜言说好，我懂了，你放心老师，清北我要冲一冲。。。

望着鲜言背影，不知怎么就瞧出了几分孤单执拗，身后老魏眼中亦有追忆，妈蛋，四十好几的人了，矜持一点！

—— ——

6月末，夏已燥热，查成绩那天，老魏班级喜讯不断，许多孩子超常发挥。

接着高三五班曝出最大冷门，种子选手，有望冲击清北的鲜言，成绩够上个专科。

举座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