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周锦时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正觉得口干舌燥，眼前便多了杯茶水，还是她最爱的大杯。

她抬眸朝宋书雁咧嘴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大傻子。

职业习惯使然，汤亦没打断她的诉说，而是一边筛选她话里的关键信息，一边把问题记下来，等她说完才问，

“你们为什么要离婚？实在过不下去了吗？”

俩人同时沉默，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说因为江婉柠没有边界感，管得太宽了，且不尊重人，汤亦会不会觉得她不懂事？

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如果不是实在不想继续忍让下去了，她也不会主动提出离婚，省得跟宋书雁互相折磨。

多说无益，再把这些拿出来车轱辘一遍，只是伤人伤己。

正当汤亦准备略过这个问题时，周锦时开口了，“因为我不想生孩子。”

汤亦顿住了，她知道她的潜台词是她觉得她这样的人不配生孩子。

她这样的人……

绕来绕去，问题的根源又来到了她和周宿身上。

伤害已经造成，再怎么补救都只是粉饰太平。

汤亦突然就不想继续问下去了，把话题带到周宿身上，“我上周跟你爸爸通过电话，他又带人进无人区去了。”

周锦时：“嗯，他跟我说了，说不会有危险，他们准备得非常充分，带了很多仪器。”

汤亦：“他那狗脾气跟你一样，报喜不报忧。”

周锦时挠了挠后脑勺，好像还真是这样。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因为怀孕特别嗜睡的宋书雁又悄悄半张着嘴打了个哈欠，憋得自己泪眼汪汪。

他眨了眨眼，把泪水全逼回去。

周锦时余光扫到他的反应，忙给他递梯子，“妈，时间不早了，咱要不先睡，有什么明天再说，反正您这次回来能待7天呢。”

“嗯，早点睡，晚安。”

与此同时，杜睿铭刚送一起吃完饭的叶霏回到家。

时间倒退回几个小时前，公司刚下班不久。

杜睿铭在窗边目送“周锦时”上车后，装模作样地来到她办公室门口，问正在收东西准备走人的王婧妍，“周总在吗？”

声音挺大，相邻的几个办公室和大厅一众员工都听到了他的询问。

他好像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装模作样地摘下蓝牙耳机，对被他大声说话吓到的王婧妍抱歉地笑，“不好意思，刚开完视频会议，忘记摘耳机了。周总在吗？”

王婧妍木木地摇头，实诚道：“不在，周姐已经回去了。您找她有什么事吗？可以给她打电话，她应该还没走远。”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杜睿铭笑笑，视线投向她转完关机圈圈，黑了下去的屏幕，好脾气道，“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王婧妍大脑宕机了一秒，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该怎么回，搜肠刮肚憋出个，“你也是。”

杜睿铭根本没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回复，不过是例行公事过来走一遭罢了。

叩叩。

“进。”

“霏姐，今晚有空吗？大家想请你一起吃个散伙饭。”

杜睿铭推门走进叶霏的办公室，笑容和熙，好一副翩翩公子的作态。

叶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都有哪些人？”

“公司各部门负责人，都是老朋友，大家知道你这周就要走了，就想聚聚。”

“行，现在就出发吗？”

“嗯，我定好位置了。”

众人相继落座，叶霏扫视一圈，发现周锦时不在，问：“周锦时呢？”

杜睿铭故作遗憾道：“刚下班我就去她办公室叫她了，可惜她早就锁门出去了，打电话也没人接。”

旁边人事部经理帮腔，“我打了也没人接，兴许家里有什么事吧。”

财务部经理欲言又止，“我老婆怀孕了……”

众人一脸莫名地看向他，不知道他突然说他老婆怀孕是几个意思。

他咬了咬牙，好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一副为公司着想的样子，“她在妇产科看到咱周总，还拍照片发过来问我是不是她。周总好像怀孕了。”

“难怪她下班走那么早，孕妇可不得多休息。”

“别说，我还挺佩服她的，为了工作，一直不要孩子，现在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