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听,眼睛一翻就要晕,还好旁边的徐父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
徐郎中也是身形一个踉跄,姜沅沅赶紧跑上前将他扶住。
徐芸芸这才气喘吁吁的又道,“我已经将阿姐救下来了。”
秦氏闻言,这才没晕过去,眼泪珠子也跟着滚了下来,“我的女儿啊,怎么……怎么就这么命苦哟!”
秦氏掩面哭得伤心,徐父和徐郎中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徐芸芸更是低着头泪珠子一颗一颗的将地面都打湿了。
姜沅沅作为一个外人,站在这里显得颇有些格格不入。
“今天好像不是太方便,我明日再来吧。”
说着,姜沅沅便礼貌颔首告辞,徐郎中却道,“元宝,你把药抓了再走。”
姜沅沅点头,自己去药柜那里抓了药,付钱的时候,徐郎中却摇头,“不用了。”
姜沅沅坚持,徐郎中也固执,“都说了不用了,你快回去吧。”
姜沅沅看徐父和秦氏都怔怔的看着自己,脸上三分疑惑,七分悲伤,便也不再坚持,道了谢以后离开了徐家。
刚到家,赵氏便上前问:“小姑,你见到徐家的那个大丫头了没?”
姜沅沅摇头,“没见到。”
赵氏叹了一口气,“唉,那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二嫂,你知道怎么回事儿?”
作为村里八卦第一线的赵氏立刻就和姜沅沅八卦了起来,姜沅沅这才知道徐家为何气氛那样凝重了。
徐家的大女儿叫徐苹苹,年二十,五年前嫁到镇上一家做木匠的人家去了。
成婚近五年无所出,今日是被夫家休弃,赶回来的。
在这个封建的年代,休弃回家的女子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而且还会影响到家中其他女人。
是被人戳脊梁骨的存在。
“听说她那个丈夫外头有人了。”赵氏一脸的感慨,“唉,多好的丫头,居然生不出孩子来,唉……这下徐家的芸丫头的亲事也难了。”
姜沅沅也忍不住叹气,这个时代的思想就是如此,像赵氏,她会觉得可惜和同情,但不会觉得男方休妻是错误的行为。
生不出孩子是徐苹苹的原罪。
次日,姜沅沅没想到的是,徐芸芸竟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我爷爷找你。”
徐芸芸看着姜沅沅的目光里带着羡慕,姜沅沅一怔,“找我?”
徐芸芸点头,姜沅沅想不出是为什么,但还是跟着徐芸芸一起来到了徐家。
家里只有徐郎中一人,一夜不见,徐郎中像是老了十岁一样,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一下子就颓然了。
他看着姜沅沅,勉强勾出一个笑,招手,“元宝,过来,到徐爷爷这里来。”
姜沅沅狐疑的走过来,徐郎中笑着问:“元宝,你看医书多久了?”
“三个月了。”
徐郎中颔首,“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啊。”
徐郎中忍不住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到姜沅沅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跟在父亲身边的第十年了。
就这样,父亲还夸赞他是徐家最有天赋的孩子。
可姜沅沅呢,三个月就能开出可用的方子来了,还是自学的!
着实让他心惊啊!
姜沅沅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照本宣科。”
徐郎中笑容和蔼,问:“元宝,你以后就跟在徐爷爷身边如何?”
姜沅沅一愣,联想到昨日徐郎中的举动,便问:“徐爷爷是要收我为徒的意思吗?”
姜沅沅多少也知道点杏林的规矩,她是外姓人,要学徐家的医术,那就只能以弟子的身份。
除非,徐郎中愿意无偿的教。
但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人家赖以生存的技能,传世的手艺,能免费教你吗?
徐郎中点头,“你愿意吗?”
姜沅沅想了想,摇头道:“徐爷爷,我想学习医术,但我不想成为一名郎中。”
杏花村这样的小地方,大家对郎中还是很尊重,而农家人的眼里有安身立命本事的都是能耐人,所以在乡下的地位看着还挺高。
但医者为匠,虽说大周朝的从医者已经脱离了贱籍,但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依旧是和前朝没多大差别。
姜沅沅不想一开始就把自己拘在这个身份里。
徐郎中似乎没想到姜沅沅竟然会拒绝他,一时间也愣住了,就是徐芸芸也呆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