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沅一回头,正好和说话的男人四目相对。
“姜家小姑?!”纪炜满脸的惊愕,目光一偏,看见了姜沅沅身后的徐芸芸,音调都变了,“徐姑娘?!”
嗯……这声徐姑娘听起来比姜家小姑激动多了。
不不,不止是声音听起来,看着眼冒金星的样子,是真真的激动万分呀!
“咳咳。”姜沅沅轻咳了两声,“你怎么在这儿啊?”
姜沅沅这么一问,纪炜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问济民堂的药童,“小兄弟,请问医馆内哪位大夫能治痢疾?”
药童下意识的就抬头看向了姜沅沅,姜沅沅张嘴问道:“多长时间了?”
纪炜一脸的茫然。
徐芸芸道:“呆子!我师妹在问病情呢。”
纪炜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是了,是了,乔瑾以前就说过,姜家小姑医术了得的!”
徐芸芸抿唇一笑,“那你还赶紧回答我师妹的问题。”
姜沅沅把药箱提了起来,“还是边走边说吧。”
纪炜是个健谈的人, 一路上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姜沅沅一直沉默的听着,也大概知道了纪家现在的情况。
纪家就住在宁州城东的状元巷里,房子是纪炜三姑一家的,半个月前纪炜和母亲才辗转来到宁州城投奔。
三天前,纪炜的母亲朱氏有些下痢,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水土不服,过两天就能好。
可没想到,这下痢一天比一天严重,一天要跑十来趟不说,今晨起来还带血了。
而朱氏的精神状态在血痢之后就一下子垮了,纪炜这才知道母亲病了,匆忙来济民堂里请大夫。
徐芸芸不解,“都三天了?你难道看不出来?”
纪炜叹了一口气,满脸都是自责,“我这几日白天都不在家中。”
徐芸芸见他如此内疚,便安慰道:“我师妹医术高超,伯母不会有事的。”
纪炜对徐芸芸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来到状元巷的纪三姑家,刚走到门外就听见纪三姑大嗓门的抱怨。
“臭死了!一天光吃不做,拉得比谁都多!老娘我照顾自己一家人都忙不过来,还得天天的伺候你?!也不知道脸皮怎么这么厚!要死也别死我屋里啊!”
纪炜的表情顿时僵硬了,表情里有难堪,窘迫,还有愤怒。
他推开了院门,站在院子里叉腰骂人的纪三姑愣了一下,却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
她对着纪炜翻了一个白眼,“回来的正好,你娘又拉了,赶紧去洗吧!”
说着,她一边嘟囔着,太臭了,犯恶心,脸皮厚这样的话,一边扭着屁股回了主屋。
“嫂子在哪里啊?”
姜沅沅一问,纪炜才算勉强把心里的火气压了下来,带着姜沅沅和徐芸芸以及秦六娘去了院子东边最角落的一个小屋子。
屋内放了一张床,有只床脚断了,下面垫着两块垒起来的磨平了的大石头。
床边放着一个恭桶,再往边上的角落放着两条长凳子,拼在一起,大概有二十公分宽。
窗户关的严实,屋子里的通风不好,所以门一打开,散发出来的味道就有点难以言喻了。
纪炜有点不好意思,“你们等等,我先去收拾一下。”
姜沅沅点头,转头对秦六娘道:“六娘,去打点水来。”
徐芸芸看了看屋子,又看了看秦六娘,“我去帮他。”
说完,抬脚进了屋。
姜沅沅是真佩服这小姑娘。
这屋里的味道她闻着都上头,徐芸芸却是面不改色的走进去的。
四个人一起,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纪炜把角落的长凳子端了过来,“姜家小姑,你坐。”
姜沅沅点头坐下,开始给朱氏把脉。
朱氏的状态的确很不好,面色苍白,脉象羸弱,整个的意识都有些涣散。
他们刚刚收拾的时候折腾出来那么大的动静,朱氏都没说过一句话。
望闻问切一番后,姜沅沅给朱氏开了一张药方。
“朱嫂子现在的身体虚弱不止是痢疾引起的,这一路积劳,五脏都有损伤,我先开药把下痢止住,后面的再说。”
纪炜点头,“好。”
“喝完药后,六个时辰内,禁食禁水,嫂子如厕的时长和次数你也记下来,明日我来的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