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年近半百,却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屋外很远都能听见他的训斥。
“瞎胡闹,怎么能直接把郝成杀了呢!”
他眉头紧皱,面色不愉,把身前案桌拍得啪啪作响,还是不能发泄出他心中的惋惜和生气。
薛唯丰坐在程大人下首,高挺的鼻头微勾,一道泛白的伤疤由眉尾没入鬓角,给整张脸添了几分凶狠。
他垂着眼帘,嘴角挂着笑,默不作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赵衙内身着靛蓝色对襟长衫,坐在另一边,全程架着腿,放荡不羁的模样,慢悠悠地插嘴:“方大人也是为了救人,人命关天,程大人您消消气……”
郝成是一宗案子的重要嫌犯。
前天晚上,京城商会会长家被盗,丢了十万两黄金,两名看守,一死一逃,逃走的看守就是郝成。
事发后,郝成连夜将黄金转移,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藏在哪里。
在他回来接妻儿的时候被埋伏在他家里的捕快们抓住,随后仓皇逃跑,被一剑穿心。
程大人扼腕叹息:“郝成死了,这一下线索就断了。”
薛唯丰挑挑眉看向方知琢,笑意不达眼底,语气轻飘飘的,可说出来的话却很是咄咄:“方大人,这可就是你的责任了,十万两黄金呐,不知道方大人可曾想好,要如何赔偿这丢失的金子?”
他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郝成可是重要嫌犯,你就这么把他杀了,太草率了。”
“非也非也,”赵衙内摇摇头,狭长的狐狸眼转了转,试图替方知琢挽回,“嫌犯死了,这不正好,可以结案了……”
话没说完,对上两张不满的面容。
不是,程大人就算了,方知琢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在为你说话。
赵衙内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方知琢起身作揖:“郝成之死,的确是下官的疏忽,下官在此立誓,五日之内,必找到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