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声轻笑,随即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让她脸上的嫣红一路漫到了耳尖,绷直的背脊却慢慢松了开来。
然而半刻之后,等顾翩然裹着浴巾出来时,对上的却是骆怀溪白如金纸的侧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电视里正播着即时新闻,女主播的声音平稳而柔和,却透着事不关己与司空见惯的冷漠:“今日凌晨在本市某街道发现五具男尸,死状凄惨,皆是被打断四肢,颈骨,据法医诊断,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个小时,目前尚未查明凶手……”
那女主播的声音还在继续,顾翩然却觉得耳里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骆怀溪的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淌下,望向自己的眼神却是让她升起了从未有过的心痛惊惧。
“溪……”第一次,呐呐不知如何启齿的人成了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想象我清冷孤高的顾老师被吐了一身的样子,我就不厚道地狂笑不止……(被顾老师拍飞……
然后,中间的确省略,以后会放在群共享里,莫急。
PS:告诉大家一个沉痛的消息,某从明日开始金工实习两周,暂停更文TAT……
☆、不疑
“啪”地一声,却骆怀溪主动关上了电视机,虽然面色还是苍白,眼眶仍是红肿,那令她忧虑的眼神却已然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但她知道,那不是错觉。
要么,是骆怀溪已然缓过神来,收拾好了心态;要么,是她将那复杂的情绪隐藏起来,等到抑制不住的时候再爆发。
而自己最担心的,也是可能性较大的后者。
未等顾翩然说些什么,骆怀溪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然。”声音沉静而温和,清隽的面容似浮着一层光晕,温润如玉,让她恍然以为见到了那个丰神俊秀,有着缱绻眼神的徒儿。
但是顾翩然又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是她——同样的名字,同样的相貌,甚至是同样的软糯乖顺的性格——要分辨她们的确不易,可并非不能。
溪儿多情,徘徊在众多佳人之间难以取舍,对待感情优柔寡断,做事却果决刚毅;而这个自己守护到大的孩子,撒娇耍赖拿手,遇事却畏缩不前,唯有对自己执着坚定,从不妥协——如果真的要比较,自己还是偏爱这个情有独钟的溪啊……
那一句熟悉到几乎烙在骨血里的呢喃瞬间勾起了顾翩然的种种回忆,电光火石间更是转过了无数个念头,让她几乎以为对方想起了曾经——但她并没有贸然开口,只是轻轻倚坐在骆怀溪身边,安静而专注地看着她,等她继续。
鼻端萦绕着最爱的冷香使她紧绷的背慢慢放松下来,抿得发白的嘴唇也回复了血色,甚至勾起了一个平和的弧度。眷恋的眼神回应着黑曜石一般纯美的双眸,骆怀溪淡淡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她伸出手抚上了对方如玉的脸颊,来回摩挲着,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你又为什么会爱上我呢?“
这不是她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但却是她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问,没有了那些忐忑不安与患得患失,似乎是笃定了回答的自信。
她问的是“爱”,而非“喜欢”。
顾翩然一滞,斟酌片刻才洒然一笑:“我对你,一见钟情……但若要说爱……是你对我依恋对我撒娇的时候;是你默默不语却全心全意凝视我的时候;是你不依不挠执着地向我靠近的时候……说不清是哪一刻,哪一瞬间,但是当我意识到这份感情,我便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那一年飞蛾扑火般将她从卡车下救回,对上一双明澈而陌生的眼,何尝不是初次相见?
那一眼,却是望进千帆,穿越了时空,心底快要绝望的情感死灰复燃——如何不是爱?如何不能爱?
如顾翩然这般冷漠的人,说道动情处也不由湿了眼眶,看向骆怀溪的眼神也更为温柔,教她骤然生出了“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错觉来。
揽住了那纤柔的腰身,骆怀溪并没有如她意料般投入她怀中,而是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拥入自己的怀抱,用自己的脸颊轻蹭她的,软糯的声音竟是带了几分沉稳的味道:“或许,我太过年轻,没有能力为你撑起一个可靠的港湾,也不知道该怎么替你挡去那些风风雨雨,但是,我有一颗坚定的心,不管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我爱你,都不会改变。”
这时候的骆怀溪蜕去了浮躁的稚嫩,目光真挚,语气虔诚,让她怀里的顾翩然大感动容——即使是当年仗剑洒脱的溪儿身上,也未尝听到如此让她安心的誓言——她已不能再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