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溟没有回头，单从他的后脑勺，蒲江祺都能够想象他脸上的表情。

可怜兮兮。

蒲江祺一下就心软了。

“要不你俩聊，我回避？”姜可人已经完全淹没在阴影里了，如果不是她出声，完全是看不出那边还有个人在。

宓溟忙不迭地点头，转身就要拉着蒲江祺往外走，“阿蒲阿蒲，你来，外面雪好高了，我跟你去堆雪人。”

“你帮我看看她。”蒲江祺手动不了，人都要被拽出门外了，赶紧开口。

“不嘛不嘛，看她干什么？她又没有你好看！”

让人批评容貌的姜可人肉眼可见的要喷火。

蒲江祺连连对姜可人摆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额头上一重，宓溟居然脑袋靠在了他的脑袋上。

“别看她嘛，看我看我。”

宓溟的声音瓮声瓮气的。蒲江祺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能想象他的表情，毛茸茸湿漉漉的，看到了会让人心痒痒的可怜兮兮，

蒲江祺忍下胸口奇怪的跳动，“不是的，你看看她，她好像不太对劲。”

“她当然不对啦！她是一只鬼耶！”

“她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而且师父不是说，她被吴笺抓走了，但是她还在这里。”

“对吼！”宓溟猛然间清醒，但还是把蒲江祺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宓溟比蒲江祺稍微高了一丢丢，体型比蒲江祺壮实，他要是真想挡，蒲江祺确实是冒不了头，但不耽误蒲江祺歪头出来看。

姜可人在黑暗处一顿比划，蒲江祺虽然不懂手语，但是他能明白，姜可人大概是在问这人脑子没有问题吧？确定问他能有用？

宓溟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踢踢踏踏地往前刚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指着蒲江祺脚前的位置说道：“你站在这里不要动哦！”

语气是那种小朋友黏黏糊糊的幼稚，蒲江祺不明所以，见他神色认真，以为是自己身上什么东西会影响姜可人，吓得连忙站住了脚，“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吗？”

宓溟搓着下巴绕着姜可人转了一圈，期间本来试图抓姜可人的手，在碰到姜可人之前，猛地收回来，指着器材室破洞漏光的地方让姜可人站过去。

姜可人不太相信宓溟，见蒲江祺示意她照做，也还是做了。

宓溟就差拿个放大镜了，嘶来嘶去了半天，用一种不确定的口气说道：“她这个……好像是魂魄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