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花芜涧,“殿下,那条白虫子的确是一种蛊。毒性极小,喜欢寄居在丹田处。没有母蛊控制。只是,它不喜欢内伤药川芎的味道。每次韩莽服用,它就剧烈挣扎,释放少量的毒素。时间久了,便会显现在韩莽的脸上,溃烂不止。”
沈曼诧异,“真有蛊毒这种东西?可为什么史料上没有记载?”
“哦,是这样的。高祖创建大昇国后,发现北图人心怀不轨。企图研究蛊这种东西控制我大昇官员。于是,严禁蛊跟毒在大昇流行。并命人将所有相关书籍焚烧殆尽。”
顿了顿,“说来惭愧。我祖父年轻时...其实是在违背大昇律法,偷偷研制毒物。只不过后来,机缘巧合下帮冼帝击退敌军的追击,这才没被追责甚至放任了。只是,我祖父寻到的可参考书籍太少,他只在毒上有所精进和延伸,蛊的话知道不多。因此...贱侍也不太通此道。”
冼帝,便是被北图追着一路南逃的皇帝。
带着皇室到现在的京城落脚,并定都在这边,世人称南昇。
花芜涧一口气讲完,躬身不敢抬头,生怕沈曼嫌弃他没用。
沈曼扶起他,丝毫没有怪罪之意,“老宅那边可有发现?”花芜涧,一个孤苦伶仃每日活在仇人追杀阴影中的小孩,仅凭家族的几张毒方就能自学到今日的程度,已经是少见的天才了。
她怎么会要求更多。
听了沈曼的问话,花芜涧摇头,“查了所有地方,除了一些老物件勾起人伤心,其他什么都没有。我甚至连当初救走我的老仆都找到了,亲自相问。可他跟我一样,只记得花之谷每日迎来送往,前来求医问药的病人极多。却并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人和事。”
沈曼安慰,“没有便没有吧!只要抓住何世高这条线,早晚能有所发现。不过你刚说什么,蛊起源于北图吗?”
勾结敌国,这个问题十分严重。
再次被问这种类似的问题,终于让花芜涧察觉到不对劲儿。这种禁忌,若说老百姓可能一知半解,可身为皇室子孙,怎么会不知晓?
但他聪明的没问出口。
长公主的诡异之处,岂止这一点。
“没错殿下,正是起源于北图。”
见沈曼面色凝重,他安慰,“殿下不必过于忧虑。蛊虫并不好培养。像您说的那种,以母蛊控制子蛊的方式贱侍更是从未听闻。只知道,这种虫子一旦进入人体,便会受气味,声音等诱因的影响。或者如前面的白虫那般躁动不安释放毒素影响宿主;或者发疯啃食宿主的内脏;亦或者侵入宿主的脑海...施蛊者,借此威慑沾染了蛊毒的人。仅此而已。您说的那种,可以控制人的行为举止使其成为木偶的主从蛊,或者绑定生死的忠心蛊,痴情蛊...”
摇头,“贱侍认为根本不存在。”
花芜涧微垂眼眸。
他们毒医起家,尚未听过这些,从小锦衣玉食的公主如何得知的?
再联系沈曼落水醒来后的种种诡异...
但很快这种想法便被他止住。换人了又如何,只要记住,信任他,支持他,帮他报仇的是眼前人就够了。
“殿下,医馆明日开业,您要不要去剪彩?”
沈曼一直在思索何世高跟北图的关系,哪有其他心思。“不必了,你们常规操作便好。”话是这么说,但开业的第一天,她还是去看了。
就隐在对面的茶馆三楼。
...
“喂大爷大娘,您要看病吗?里边请!”
一对老年夫妻在医馆门口转悠,就是不进去。
“哎,这位夫人,您是要给家人求医问药吗?快请进,咱们新店开张,前三日看病不要钱呢。”
身边丫鬟耳语,“夫人,奴婢听说这里的坐诊大夫就是花御医。您知道吗?就是祖父治死人那个。您还要进去吗?”其实只是致残,也不知道世人怎么就以讹传讹成花芜涧的祖父治死了人。
这夫人犹豫半晌,终究抬腿离开。
“哎哎,不是...您别走啊,进来问问不要钱啊!”唐谚从早上放了鞭炮后,就一直在店门口拉拢客人。
可只有看热闹的,一个进去问诊的都没。
谢舟从里面走出安慰他,“花兄弟说了,没有就没有,无所谓的。让你进去喝杯凉茶呢~!”
唐谚撸胳膊挽袖子,杠上了。
“不,我一定要拉到病人再说!”
谢舟知道唐谚的小心思,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