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翠翠试着把饼干盒子转移到另一侧的床板下面,那个空余的位置就好像是给饼干盒量身定做的一般。
十分欣喜的魏翠翠让牟丽把挖出来的樟木箱子清空,两个人一起把空箱子抬到自己枕头下面的位置,可箱子有点儿高了,床板有些翘。
于是,她又把徐奎喊进来,把床板给削薄了一公分,才严丝合缝的盖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付林清按照魏翠翠的吩咐,买了大量的竹竿、麻绳和油布回来。
魏翠翠剪了很大一块儿油布,又拿了一卷麻绳,然后就让徐奎拿着剩下的材料,和付林清一起去“聚友斋”门口扎棚子。
她则又拉着牟丽回了自己的卧室。
再度掀起床板,两人协作剪了一块油布铺到樟木箱子里,再一个递,一个接,把剩余的四百二十根金条全都放进去,然后把油布聚拢,再用麻绳扎紧。
最后,还从饼干盒子里拿出了牟丽暂存在她这里的铁皮烟盒和软皮笔记本。
一并放到樟木箱子里后,她说:“丽丽,你看看还有没有啥要收拾的东西,你自己慢慢收拾,我出去看看他们俩的活干得咋样了。”
等魏翠翠出去后,牟丽才用剪刀又剪了四块油布,一大三小。
从牟建斌腰包里拿出来的钱和金饼 分别各自用小油布包住了。
因为金饼太重,她又在外面加了一层油布,然后用那块大的油布,把这些东西全都兜在一起,用麻绳扎口,才放到樟木箱子里。
最上面盖上了魏翠翠留给她的那一大块油布,再盖上床板,东西就算是藏好了。
看看时间,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
牟丽就跟魏翠翠打了个招呼,然后慢悠悠的往学校走去。
经过垃圾桶那里时,就看到很多人指着那个明显的坑洞在猜测着什么,牟丽没有参与这个话题,径直穿过人群,走去了学校门口的垃圾箱。
四处张望了一下,除了传达室里的门卫大爷对她笑了一下外,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
快速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腰包,扔进垃圾桶里后,才若无其事的准备进校。
一只脚刚迈进学校,就听到了赵淑芬的声音。
“丽丽,你走得哪条路呀?我让我哥慢慢骑车,这一路上都没看到你。你今天咋自己先走了?”她一看到牟丽就跳下自行车,都没来得及跟自己哥哥打个招呼,就奔着牟丽跑了过去。
牟丽回头,看到不远处的赵树昌也在等着她的回答,就说:“我走得还是原来的路,就是出门早,去翠翠姐那里待了一段时间。
忘了跟你们说一声了,真是抱歉。
对不起啊,树昌哥,让你去我家空跑了一趟。”
赵树昌一手扶把,一手摆手,说:“这有啥对不起的,咱们两家对门,也就是敲个门的事儿。
你……要是有啥心事儿,就跟淑芬说说,别闷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时间不早了,你们进去上课吧,我也准备去上班了。
对了,我们厂里今天下午要开全体职工大会,我要作为新入厂的职工代表发言,下午应该很难及时来接你俩。
我的意思是你俩先去聚友斋吃点儿东西,等我过来接。
可淑芬非说你们自己也能走回去,不想花时间等我来。
丽丽,你的意思呢?”
他本来想直接安慰她的,可话到了嘴边,突然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就让她跟自己妹妹聊聊。
重男轻女在很多家庭中都存在,像自己家这样,把妹妹宠得如此大大咧咧的家庭反倒是不多。
自己跟牟建斌也是同学,有些话,他确实不太好说。
其实说完这些后,他就准备离开了,突然又想到了下午的事情,就一并问了。
牟丽是怎么都行,随着赵淑芬的意思走。
她说:“树昌哥一进厂就能当职工代表,可真厉害。
你就好好准备你的发言稿吧,不用担心我们,我们能自己回去的。”
得了两个人的统一意见后,赵树昌就蹬上自行车离开了。
从学校门口到教室,牟丽听赵淑芬说了一路张秋云的不是,她都是只听,不发表任何意见。
一直到了教室门口 牟丽才说:“好了,丽丽。别再说了,这里人多,被人听见了不好。
正好今天树昌哥有事情,有话,咱们放学后再说。”
一上午上课都风平浪静的,只一个午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