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的?自然是材料,村里人?基本家家户户吃杂粮,极少?数人?家能顿顿吃粳米,吃得起细粮的?大抵是大户人?家。
打凌息和霍琚认识以来,除了修房子吃大锅饭时,几乎顿顿白面白米饭,得亏他俩分了家,照他俩的?吃法,绝对会天?天?被长辈骂败家子。
“我回去拿些大米过来,后天?进县城再?去买小?麦和糯米。”凌息起身朝外走。
吴阿奶连忙叫住他,“粮食我这?儿都有,买什么买,银子没赚到可别先花光了。”
“不行不行,这?个钱不能让您出,既然是做生意,亲兄弟明算账,该我自己出的?钱就得自己出。”凌息仔细和吴阿奶把道理讲明白,他不至于占一个老人?便宜。
“你这?孩子,太?见外了。”吴阿奶叹了口气,话音一转道:“城里粮食贵,不如?在村里买,正好近。”
“你既不肯收老婆子的?粮食,那便当买的?吧。”
凌息欣然同?意,“行,那算您前期投资,我给您分红。”
吴阿奶听不懂,被他的?语气逗乐,“你看着办就是。”
趁此机会,凌息正好和刘枝说:“刘阿叔,之?前我提议咱们一起做生意,我准备投十两?银子,你投多少??”
刘枝呆愣,迟疑道:“我没银子,投不了。”
凌息忍俊不禁,“你忘记你的?银子都在我这?儿了?”
“不行不行,说好了那是给大郎治腿的?银钱。”刘枝听他还在提这?事,急忙摇头摆手,浑身写满拒绝。
见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猛地遇到个没心?眼儿到如?此地步的?好人?,凌息一时应付不来,好想?换霍琚上。
“银子我们不能白拿,算我们借你的?,我出十两?,你也出十两?,我出部分技术,你也出部分技术,咱们刚好五五分账。”凌息算给刘枝听。
一连串话给刘枝听迷糊了,他就听清了五五分账,倏然瞪大眼睛,“那哪行!太?多了太?多了,没有我你照样能酿出酒,我顶多算帮忙干活的?,你每天?给我二十文就够了。”
“酿酒哪有那么简单,每一关都需要?把握好,全靠你和吴阿奶经验老到,我们才一路顺利,现下不过是小?打小?闹,初期投入不多,等往后生意好起来,会有更多银子分给你。”凌息拍拍刘枝的?肩膀,试图缓解他的?紧张。
刘枝听后非但没放松,反而更紧张了,还……还要?分更多银子给他?他不是在做梦吧,他哪配啊!
吴阿奶在旁边瞧着,笑出满脸褶子,“凌息这?孩子知恩图报,是个好的?。”
在吴阿奶这?边忙活一整天?,凌息回去时天?色渐晚,田里有人?仍在忙碌,他手里提了一坛子酒,准备和霍琚一起喝几杯。
刚蒸馏出的?酒比较辣喉咙,多放段时间能更加醇厚,不过凌息急着挣钱,暂时等不起,只能卖一点囤一点,以后这?些都是限量珍藏版陈酿。
价格一定能炒得非常高。
光是想?想?,凌息就美得冒泡。
推开院子门,霍琚刚做好晚饭,喷香的?饭菜扑鼻而来,一下勾出凌息肚子里的?馋虫。
“好香啊。”凌息小?跑去洗手,拉开椅子坐下。
“你又做了凉面啊,没看出你还挺喜欢吃它的?。”
霍琚摸摸鼻尖没说话,把饭碗放到他面前,顺便注意到桌上的?酒坛,“新酿的?酒?”
凌息喝了口汤,眯起眼睛点头,“嗯。”
霍琚喉结伴随他的?应声滚动,语气中罕见透出一丝迫不及待,“我去拿杯子。”
咽下嘴里的?汤,凌息调侃:“你真不客气。”
霍琚把酒杯放下,回了句:“你也没客气。”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收回目光,喝酒吃菜。
酒液初倒入杯中,霍琚立刻发现不同?,大盛朝的?酒主?要?以粮食酿造,色泽奶白浑浊,这?酒却清亮剔透似山间清泉,酒香袅袅,不必细嗅就能闻到独特的?酒香,辛辣刺激,叫爱酒之?人?恨不得立马来上一壶。
常在边塞喝惯了烧刀子的?霍琚当即举杯,一口干掉杯中酒液,一向漆黑深沉的?双眸铮亮如?霜雪,“好酒!”
凌息见他这?副豪气干云的?模样,下意识把酒坛递了上去,原来影片里演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义薄云天?的?大侠是真实存在的?。
他眼睁睁看着霍琚举起酒坛,酒液飞溅他高挺的?鼻梁,锋利流畅的?下颌线,沾湿他古铜色的?脖颈儿,流淌进凹陷的?锁骨。
“咕咚。”凌息筷子没怎么动,肚子已经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