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心想今晚总能好好安歇了。
屋内漆黑一片,她习惯性地摸出火折子,正?要点油灯的瞬间。
油灯陡然亮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也照亮了屋内不速之客那张俊美的脸庞。
阮娇娇怔在原地。
齐思远熟悉的身影静静立在角落,手中正?举着一盏点亮的油灯。
破旧的油灯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眼中透着痛楚和爱意,往阮娇娇这边缓缓挪步。
阮娇娇后退两?步,转过身去,有?些不愿面对他。
这微小的变化,看得齐思远目光一黯,身子微微一僵。
“你为何会在我的房舍?”
齐思远伫立原处,目光跟随着阮娇娇,声音低沉回道:“我来看看你。”
阮娇娇依然背对着他,语气冷得能冻住齐思远希望,“没什么好看的,你走吧,以后别来寻我了。”
说完这句话,她今日要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悲伤,又涌了出来。
泪水也悄然滑落,她轻轻抹了抹,就是不愿回头看他一眼。
一天的时?间,齐思远就看到了阮娇娇脸上的疏离和冷漠。
他心中惶恐不已?,早已?忘记了来之前的决定,不强逼她,她愿意住书院就住书院。
哪料,他低估了自己内心对阮娇娇的感情。
“娇娇,和夫君回去可好?”
‘夫君’两?字点燃了阮娇娇所有?压抑的怒火,她忽地转身,把齐思远推得老远。
撞到了桌案上的一大堆书籍。
屋外的余朗,听到了动?静也不敢进来,只能干着急。
幸而?住在书院的其他夫子,都去练习划龙舟了。
不然两?人?这样吵下去,必会让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还有?阮娇娇的真实身份。
阮娇娇声泪俱下,质问道:“你不是我的夫君,我只是你的侍妾,你为何要骗我这么久。”
齐思远捡起地上的东西书,也不争辩目光忧伤,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到阮娇娇跟前。
阮娇娇摊开一看,是她的卖身契。
而?不是纳妾契。
齐思远缓缓走到阮娇娇跟前,艰难说道:“娇娇,你不是我的妾室。”
“今日来,我就是要坦白你我的关系。”
“往日你为了银两?,自愿到我的后院。”
“后来,我想要你。却有?不甘,让你以妾室的身份入到我名?下。”
阮娇娇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是非妻非妾跟着齐思远的。
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就如同?他的侍寝丫头,既没任何名?分还会遭人?唾弃。
她嘴唇微微颤抖,心口的愤怒如潮涌般扑向她。
让她有?些窒息,眼中透着愤怒与痛苦的火焰。
她拿起枕头下压着的短刀,一步步逼近齐思远。
每一步都带着决绝的恨意。
齐思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悲戚。
随即淡淡一笑?,也不闪躲任由阮娇娇发泄,缓缓合上眼睛。
可最?后刀尖触到齐思远胸口那一刻,她却停了下来无力刺下去,双手抖得不行。
泪流满面,既是心中痛得好似空了个大洞,她不得不承认,到了此时?她依然还爱着齐思远。
她恨这样的自己,把心一狠。
短刀麻利地换了个方向,闭上眼决绝地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却被一股蛮力拖住,睁眼一眼,齐思远紧紧地抓住刀锋。
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流出染红了短刀,滴落在地。
阮娇娇脑中做不出任何反应,她害怕地松手,短刀随之落地。
哐当一声,她脚步踉跄后退几?步。
齐思远神色痛楚,低声哽咽道:“娇娇,你该刺的是我呀。”
“为何要伤自己。”
“你这一刀,比刺在我心口还疼。”
阮娇娇靠坐在圈椅中,悲伤过后,眼神不由得清明起来,她一脸坚毅。
“齐思远,你走吧,也怪我自己太过依赖你。”
方才有?一瞬间,她突然想起,自己清白的身子是心甘情愿给齐思远的。
他没有?强逼过自己。
是她自己活该。
“你我二人?身份悬殊太大,我不会再妄想成为你的妻。”
“你给我的那些私产我不会要的。”
“你我好了一场,我失忆后,你对我照顾有?加,咱们也算两?清了。”
说罢,起身把房门一开,赶齐思远出门。
齐思远不愿离开她,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