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拿了一块桂花糕塞到嘴里,往日甜的齁,今日却没?有一点甜味, 全是苦涩。
她越吃越苦, 苦味太浓, 方才已?止住的泪花,不?知不?觉模糊了整个?眼眶。
她用?衣袖一抹,干脆扑到床上, 把头紧紧捂着无声?地宣泄着。
这样旁人?就听不?到她的哭声?了。
可身子却不?愿放过她,脑海中出现的尽是,往日同齐思远在一起的甜蜜时光。
他的笑容,他对自己的情义。
一遍又?一遍无休止地重现。
头也开始疼起来,一痛就止不?住, 像针扎一般。
脑中还有一丝清醒,知道再这样下去旧病又?会复发。
她不?想再这么弱小下去,更不?想再依附于任何人?。
快速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对着自己颈后的风池和翳风中间两处穴位一点。
霎时间, 人?便歪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而屋外的齐思远并没?离开, 他拿出手帕包扎好伤口。
他担心阮娇娇,在屋外等了许久, 也没?听到屋内有什么响动.
面对阮娇娇如此?决绝的态度,他做不?到潇洒放手。
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也会有这样一日, 苦苦哀求挽留一个?女子。
不?放心地推门?而入, 看到阮娇娇已?歪倒在床上。
齐思远心口一痛,帮她脱了鞋, 盖上被褥。
却依然不?愿离去,
他坐在床边,握着她软软的小手,目光紧盯着她的脸庞,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够。
阮娇娇态度如此?坚决,他不?知自己以后要多久才能见到她。
眼中透着忧伤和不?甘。
他多想时间静止,就停在这一刻。
然而下一瞬间,就听到窗牖外余朗的声?音。
“爷,走吧。属下听到其他夫子回来了。”
齐思远才起身离开。
今日他进书院,以给自己表弟送东西为由才找到了这里。
余朗则是翻墙而进。
只是下次门?房的人?不?拦他,只怕自己也进不?了这道门?了。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好似老天?都在为两人?惋惜。
齐思远也没?上马车,心口空荡荡的,目光空洞走在路上。
任凭雨水浇湿他一身。
无论身后的余朗如何劝解,他却没?有半点动容。
心中痛苦,想着以后身边若是真没?了阮娇娇,他的日子也失去了光彩。
不?知要熬多久,才能熬过去。
齐府东院
王氏用?过早膳后,就往自己娘家文国公府而去。
到了国公府,也不?像往日那般先去和她几个?嫂子闲聊几句。
径直找到她父亲王维堂的主院。
王维堂看自己女儿?着急忙慌的样子,不?悦道:“都是做婆母的人?了,还和往日一般沉不?住气。”
心中虽然埋怨自己的女儿?,却还是清退了屋内的下人?。
“究竟何事,让你这般着急。”
花厅只剩下父女俩后,王氏这才道出今日来的目的,“父亲,女儿?大意了。让府上的二姑娘看到了女儿?的……秘密。”
王氏看了眼王维堂阴沉的脸色,低垂着脑袋,声?音也越来越。
“女儿?本想让她在城郊庵堂病死算了,不?想那孽障竟把人?接了回来。”
“我派人?找了几日,都找不?到二姑娘的落脚处。”
“女儿?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想让父亲帮帮女儿?。”
王维堂气得脸色发白,猛地拍下桌案,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微微晃动。
“孽女!”
“我王家的声?誉,迟早要毁在你的手上。”
王氏忽地从座椅上起身,一膝跪在王维堂跟前,哭诉道:“父亲,女儿?知错了,你得帮帮女儿?呀。”
“只有你才能帮女儿?呀。”
“那孽障多年前就看出了端倪,还写信威胁我。若不?是父亲背后想办法,只怕他早发现了秘密。”
“如今二姑娘若是把此?事告诉他,按他睚眦必报狠毒的性子,只怕我们?王家真的要……”
后面的话,王氏也不?敢说出来。
此?事干系重大,她的担心绝不?是危言耸听。
王维堂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使得椅子发出‘嘎吱’一声?响。
沉默片刻后,他怒不?可遏道:“此?时才想到找我,要为父如何帮你。我一直让你和那人?断了来往。”
“你偏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