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跟我不是一条心,但负责的事情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也就不一样,有时候我正琢磨潜在的问题呢,别人打两句岔就忘了。”
孟蕾莞尔。
杨清竹问起张然,张然和商小莺都是女儿的好友,她是知道的,也打心底喜欢。
孟蕾说:“年前跟着冯超回他老家过年了——就是她男朋友,应该是不大乐观。”
“怎么回事?”
“大体来说,就是贫富差距太大的问题。张然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缺钱,高中毕业后,她爷爷奶奶就给她开了个咖啡厅。冯超那边,吃饱的日子都还没两年。”
“那还真就不大乐观。”杨清竹倒是不担心,“但然然那孩子没事,这是她第三个还是第四个男朋友了?都总结出不少失恋的经验了吧?”
孟蕾大乐,“第三个。说起来挺奇怪的,小莺那边是一直遇不到合适的,然然这边是总遇到不对的。”
“没办法,找到个方方面面条件都能对上的人,简直是中彩票的概率。”
说笑着在街上逛了一阵子,母女两个各自买了晚上要用的食材,打车,各回各处。
杨清竹要和朋友沟通租店面的事,晚上和多年好友一起吃饭。
孟蕾也要和好朋友小聚。
昨晚张然打过电话,是苏衡接的,她说已经到家,今天下午来找孟蕾,还说要是方便的话,请她在家吃顿饭——现在心情不大好,不想去外面。
苏衡喜闻乐见,也无意掺和妻子的人际交往,说那我等蕾蕾去夜校之前到家。
到家后,孟蕾麻利地处理食材,煲上汤,蒸上排骨,余下的事情,动手时多说用二十来分钟,六菜一汤就能上桌。
下午四点多,张然来了。
孟蕾一见,心疼不已,抱了抱她,“明显瘦了不少,一下子成了小可怜儿,怎么搞的?”其实是明知故问,这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
张然样子看起来有点儿憔悴,精气神儿倒是很足,微眯了半月形的大眼睛,用力揉了揉孟蕾的小脸儿,“我这么惨,你怎么明显更漂亮了?看起来小莺没说错,你算是步入人生的春天了。”
“……真是小莺说的?她还会拽这种词儿?”
张然笑得现出编贝般的小白牙、两个甜美的酒窝,“估计是在排练的话剧文绉绉的。”
孟蕾也笑,揽着她到沙发上落座,快速备好茶点。
喝了两口茶,张然悻悻地说起与前男友的这趟远行:“冯超那人,你瞧着也算是人模狗样的吧?家里人忒不是东西。”
“惹你生气了?”前世这阶段,孟蕾心情也不好,没细问,张然一定也是顾及她的状态,三言两语带过而已。
“唉,真把我气乐了。”张然娓娓道来,“本来我一点儿都不介意,他家乡又穷又偏僻。怎么也没想到,他爸妈仗着是家乡的文化人,没完没了地跟我摆谱。没事,我忍。
“冯超上面有三个姐姐,一个个的,本来就是他们爹妈追男孩儿的铁证,但一点儿抱怨都没有,打的算盘全是让冯超占我的便宜。
“大概意思就是,我要是想跟冯超结婚,必须得跟他回家乡;要是不回去,那在这边的住房,就得由我家提供,而且每个月还要交给公公婆婆五十块钱。”
孟蕾瞠目,“她们这是要弟弟结婚,还是要把弟弟卖给你?”
“说的不就是嘛。”张然气得腮帮都要鼓起来了,“我转头问冯超怎么想的,他嘴里说她们就那么一说,其实根本拗不过家里那些人。”
顿了顿,她叹了口气,“其实我根本没在他家过年,腊月二十九甩手走人,当时心情太差了,回来也是给我爸妈添堵,干脆半道下车,玩儿了一圈。”说着揉了揉自己的面颊,“瘦了还真不是因为失恋,自己可哪儿玩儿的时候累着了。”
孟蕾笑出来。
“不提那个王八蛋了,说说你吧。”张然仔细问起孟蕾最近的情形,“打电话时,小莺跟我没正形,说什么干了件特解气的大好事,跟你有关,到底指什么?”
孟蕾自是如实相告,又说了捉奸大戏的所有后续。
张然笑得不轻,“难得,她这回没跟我胡说八道。”
“这一阵她太忙,演出多,不然真得好好儿请她吃一顿。”孟蕾说。
“别说你了,我都想犒劳犒劳她。”张然又问,“辞职了,又读书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有啊,再过一个多月,我想自己赚钱。”孟蕾说,“说起来,你那个咖啡厅到底赚不赚钱?我要是什么时候介绍财路给你,你别到那时候才发现自己在干亏本儿买卖。”
“这话说的。”张然笑着拍了孟蕾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