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予多年习武的身形线条精壮利落,相貌却如女子般精致。尖下巴长凤眼,一看就是燕城外族的相貌。
“凝妹妹,你嫁入沅王府后,我是不是不能常常见你了?”
宋若凝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烦,“节庆有宴会时可以见到。”
“那沅王府里,会不会有很多隋氏这般的人欺负你?”
宋若凝噗嗤一声笑了,弯眼定定望着星予,“欺负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们死。”
星予像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重复道,“欺负你的人,我也会让他们死。”
宋若凝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她自小知道星予喜欢她。星予视父亲如恩人,对他们父女如忠犬一般。且星予心思简单,对她的所有要求都无任何顾忌,为她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
宋若凝微微踮脚,才抬手抚到星予的额发。在对方微微颤栗中,柔声道:“这才是我的星哥哥。”
当夜沅王爷回到府邸后,发觉全府上下异常的安静。
果然前脚刚迈入厅堂,就等到叶氏的一通狂风骤雨般的抱怨。而江炎坐在旁边即使一言不发,也令沅王爷的心绪如泰山压顶般的沉重。
向来荒唐的江枫暂且不提,离府这几日隋玉锦闹的桩桩件件足以让沅王爷丢尽颜面。
面对正妻和儿子的质问,他不好再护,当即下令封了嫣虹院不准人进出。又差人将江枫从自己府邸唤回来,这段时间就在沅王爷眼皮子底下亲自盯着。
沅王爷这番安排,最欣喜的是叶氏。自隋玉锦入府以来,还是沅王爷第一次这般罚她。从前隋玉锦搞小动作争宠,沅王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了她去。如今嫣虹院既然封了,就不能让她再轻易出来。
不仅如此,府中仆从们也被重新立了规矩。不少沅王府庄子里管事的婆婆妈妈都调派回府,不错眼珠地盯着下人们做事,休息时间也不得各个院落走动。
眼见十五日临近,江炎却一直未传来任何消息。而新调来的马房管事桂嬷嬷也盯得紧,恨不得睡觉时都将眼珠子挂人身上,让初桃一丁点法子都没有。
随着天气愈发冷下来,初桃每夜睡得愈发不安稳,就算灵安叫巧儿偷偷送了厚被来,一到夜晚,双脚都如冰块儿般僵冷。
睡意朦胧中,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一回头,桂嬷嬷在她身后比着噤声的手势。
一个包裹塞到初桃手中,她疑惑打开,竟是一身藕色缀流苏金边的薄纱曳地长裙。
这衣裳的样式,是花楼侍女所穿,初桃那夜去祁明寺时,远远见到过花楼门前揽客的女子。
初桃霎时羞红了脸,此衣裙在古代算是十分露骨的,真要她装扮时,她又有些扭捏。
“愣着做什么?小王爷的马车在后门等着呢!快些换上!”
桂嬷嬷低声催促完,便退到马棚门口去望风。
初桃躲在厚被里头,轻手轻脚换好衣裳,又绑好覆面的纱巾。一阵夜风吹过,清凉衣衫丝毫不抵寒意,不由一阵打颤。
马房后墙有个低矮窄门,门闩已被打开。出去拐角处,一辆黑楠木马车静静停在街角。
之华戴一顶宽檐笠帽,本就巴掌大的小脸儿被遮了大半,初桃差点儿没认出来。之华摆好车凳,无声掀开车帘一角示意初桃上车。
穿着这身衣裳,初桃扭捏地挪不开步,手一直捂在衣领处。半个头才探进去,之华便吆喝一声,马车随即加速,初桃一个不稳,一头扎进车厢。
“一会儿到了镜花阁,你这般别扭举止,可是要露馅儿的。”
江炎隐在车厢里,抬手扶稳初桃,快速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主仆俩都静悄悄的,马车前连盏灯笼都未挂,初桃根本没看见坐在车厢里的江炎。
她红着脸整好衣摆坐定,没好气道:“小王爷好谋划,拨来马房的桂嬷嬷是您的人,却连一丝消息都未透露给我。累的我这几日想破了脑袋与蓝亭阁联络都不得办法,还要被桂嬷嬷催命似的盯紧做活!”
“本王说了是十五日便不会有错,自会安排妥当。桂嬷嬷是本王的人,却也实实在在是拨来管事的,监督你做活不是应当的么?”
这话说得没错,但不中听。行动前难道不该提前与她交代清楚么?自己毕竟未去过这种云雨之地,又是乔装打探混进去的,说走就走,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你无需紧张,本王都安排妥了。一会儿到了镜花阁后院,自会有人带你进去。今夜镜花阁的侍女皆纱巾覆面,没有人会在意你。只是你若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