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到五日，可凶手为什么偏偏将尸体安置在河边呢。

“方扶析。”

方扶析不在，李璟序一愣。

姜且站起来：“殿下，有什么活让我去办！”

“你……”姜且吐得稀里哗啦，额上还有虚汗。好在她也有意让姜且回避，便吩咐她：“去京都府问问，近日可有人口失踪案，留意女子。”

“好！”姜且脚步虚浮离去，李璟序也找了棵大树靠着。现场查得差不多了，大理寺的官差得令将尸体抬回寺里。

“殿下可还好？”人走光了，李璟序却还没有离开的打算，白芍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既已出城，不如……去看看老师吧。”

白芍一顿，注视着公主的目光流露出心疼，她哽咽地点头，“好，奴婢陪您去。”

——

京郊女学创办于李璟序十五岁那年，彼时她刚行完及笄之礼，由乾化帝钦赐封号“永顺”，寓意永世顺遂，安康无虞。

父皇希望她做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公主，处处顺着她，极尽全力地娇惯她。可她从不安心做一只笼中鸟，时常逃出宫外，四处看，遍地走，京都城的每一寸土地都留有她的脚印。这也导致她的身子越来越弱。

为了困住她，待她及笄后，乾化帝下了一纸诏书，为公主挑郎婿，赐姻缘。诏书空下一个位置让她自己做决定，是选方相家的长子，还是太傅家的小儿。

思及父皇，李璟序脸上总是漾起一抹属于少女时期的笑，白芍看着也欢喜。

“那时父皇告诉我，只要我愿意择一人婚嫁便可满足我一个愿望。我想，世上还有这样划算的买卖？当即写下谢祯的名字，然后建了女学。”从前费尽心力去促成的事情，如今说起来轻松得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回忆里故人都在，白芍也忍不住笑了笑。“那时奴婢只当殿下是一时冲动才选了驸马，还跑去相府敲了许久的门。只是……方大人并没有应。”

“命该如此，谢祯遇上我，是他的劫。”

“驸马一心为了殿下……”

李璟序打住她的话，认真地告诉她：“他的牺牲并非为了男女之情。或许没有我他就不会牵扯进天启长城案，但他执意查下去绝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真相。只有找到真相，为国尽忠的江晗才能得到清白，十万两黄金才能找回来，天启长城才能继续修建，大梁才能真正太平。”

谢祯是那样光风霁月的人，他的生命绝不能用一个所谓的爱情草草概括，更不该被世人遗忘。

“大家都叫他驸马，却无人叫我一声谢少夫人。从一开始便是我委屈了他。”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庄子门口。那块石碑近日经常被人擦拭，比她上次来亮了许多。

授课声入耳，李璟序却没勇气进去扰了这一片安宁。

见她要走，白芍问：“殿下不去看看太傅吗？”

“不了，”她垂眸，敛去眼底哀色，“走吧，去大理寺。”

“好。”

女子身影渐远，书声渐淡。老者驻足于竹苑门口，盯着入城的方向，久久不愿回头。